他放在桌子上的十指,驟然握緊,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一般,語氣卻陰沉如冰:“若他當真勾結清河城,我必動用一切力量仔細查訪,一旦搜集到足夠的證據,就一定能夠把他趕出顧云城!”
“只是趕走他?未免太便宜他了!”蘇若清神色冷然地哼道,“他最好真的沒有參與父親之死的事情中,否則……”
后面的話她并沒有說全,但周身散發出的那股森冷寒氣,卻是讓陳伯楓和許平林都不禁有些驚愕。
沒給兩人繼續震驚的機會,蘇若清緊跟著又道:“我碰到陳統領前,曾經被一波刺客暗殺,而據那刺客交待,這沿路還被設下了好幾個伏擊點,我在想,能在清河城這么大費周章的派人刺殺我,蘇汐語和蘇暮藹應該沒這么大的本事。”
“小姐的意思是,刺殺你這件事,清河城也有人參與?”許平林眉頭一皺,當即便明白了過來。
神色凝重地點頭,蘇若清道:“沒錯,而且,您忘了我們從獸山出口出來時的那些流箭了嗎?”
“這該死的清河城,當真是攪屎棍一根,只要事關顧云城,他們就總想橫敲一杠!”許平林皺著眉頭低聲喝道,微微沉思一番后,他卻又不解地道,“可我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大對勁,清河城雖的確是與我顧云城為競爭關系,但那清河城主好歹也是一名接近王階的高手,自有其高手風骨,以往王在世之時,他雖各種競爭挑事,但大都擺在明處,可近幾年這清河城的作風,卻一反其常態!”
“沒錯,我也聽說了,清河城近幾年好像頻頻暗中挑事兒!”陳伯楓也跟著附和著,眼底同樣都是疑惑之色。
蘇若清并沒有從原主腦海中搜集到以往清河城的動向,但若眼前這兩人都這么說的話,那說明至少這幾年中,清河城要么城主性情大變,要么……就是有人暗中左右清河城的動向!
如果是后者的話,那事情明顯就更復雜了!
微微瞇眼,蘇若清清聲道:“既然連清河城都藏有古怪的話,我覺得我更有必要悄悄潛入清河城了!”
“可小姐,悄悄潛入清河城相當危險,還望您三思而行。”許平林一臉緊張地說道,“若您想調查什么,我可以派探子和眼線暗中調查也是一樣的。”
“不行,如果動用影部的力量,很可能會被蘇暮藹事先察覺,但我眼下去的話,正好可以拿我是來找于靜軒作證人這個理由應付他們,而且,于靜軒跟那清河世子之間的關系,想必就算沒有勢同水火,恐怕也絕對是兩看兩相厭的,此行,或許可以抓住這點下手。”蘇若清深思過后,凝聲開口道。
仿佛對她如此有條理的思維給震驚到了,許平林和陳伯楓這兩個起初不怎么對盤的人,此刻竟然都頗為默契地相視一眼,極為意外地看著她。
可蘇若清卻沒給他們多問的機會,輕輕挑眉道:“平林叔叔,不必小看我,雖說前些年一直癡傻,卻一直有人在暗中啟蒙于我,我懂的,遠比你們所看到的要多的多。”
“高人啊!”許平林重重地嘆息一聲,“不愧是王的女兒,想當年,王在家族中備受排擠的時候,也曾有位高人出面指點過一二,王自己都曾說過,若非有那高人指點,他恐怕此生也難企及靈王境!”
原主的爹曾經被高人指點過?
這點蘇若清倒是聞所未聞,但有高人指點是一回事,原主父親自身資質不錯也是事實,否則,即便再有高人指點,恐怕也無法達到靈王境。
心中暗自想著,蘇若清笑著道:“原來父親也曾被高人指點過,那這么說,我倒也真不愧是父親的女兒了!”
“小姐,既然這一路上危險,那屬下懇請小姐允準屬下一路護送。”見她神色堅定,許平林退而求其次地道。
本來,從低調這點考慮的話,她是打算孤身前往的。
可仔細一想,若她一路無人護送都能躲過重重圍殺抵達清河城,那勢必會引起那清河世子的警惕,到時,反倒于計劃無利。
一番考量后,她最終還是沖許平林點點頭,道:“好吧,這一路上就麻煩平林叔叔和陳統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