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察覺到她眼神中的疑惑,追上來的蘇若霖不禁皺起了眉頭。
然而,還沒等霖兒開口為她解釋,主院的院子里,卻不緊不慢地踏進來兩個人。
這兩個人的其中一個人,則正是先前曾幫過她數次的夏明淵,但在夏明淵的前面,卻還有另一個人,這個人穿著一身紫金相間的華袍,胸前處繡著十分華貴的龍圖騰。
整個北戰國,敢這么穿衣服的人,除了皇帝那一家子外,再沒別人敢這么穿了。
是以,那個走在夏明淵前面,臉色陰沉的男人,身份定然也是皇室直系之一。
眸光微沉,蘇若清不動聲色地輕輕將霖兒拉向身后,抬眸看著來人。
那兩名墨甲士兵一看到來人,臉色陡然一肅,嗆地一聲收回各自的武器,宛若機器人一般地,整齊而又機械化地低垂下腦袋。
夏明淵前面那人目不斜視地走了進來,仿佛看也不看蘇若清一眼,徑自便坐上了主位。
夏明淵隨著那人之后走進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沖她微微頷首,卻什么也沒說,自顧自地走了進去。
“蘇若清,戰靈王之女,顧云城現任代城主的親侄女。”那紫金袍的男子,坐于主位上后,緩緩開口。
語調不疾不緩,聽起來似乎沒什么特別的意思,但他那微微瞇起的陰沉眼眸,卻總帶給人一種說不出的陰險。
蘇若清既已暗中猜出了對方的身份,自然也不能隨意怠慢。
微微垂首,她淺聲道:“正是臣女。”
“臣女?”那人似乎低笑了一聲,語氣略帶嘲諷地道,“依本宮看,是罪臣之女吧?”
蘇若清猛然抬眸,目光凜然地掃向對方,右手卻死死抓著幾乎要沖上前去理論的霖兒,語氣凜然地掃向對方,清聲道:“若我沒能守好顧云城,那是我的失職,與家父無關,家父一生光明磊落,罪臣之女這四個字,臣女愧不敢當。”
“呵,倒是伶牙俐齒。”那主位上的男人冷笑一聲,森然道,“戰靈王蘇云止,丟失城主令,你顧云城十余年來未曾將其尋回,這難道不是瀆職之罪?本宮說你父親乃罪臣,有何不當?說你是罪臣之女,那是理所應當!”
“是嗎?那我倒想問問看,我父親堂堂戰靈王,當年意外身亡,你皇室可有仔細調查詳因?忠臣身故,你們皇室是怎么做的?別以為有些事不說,就永遠不會被人知曉,我父親的尸骨,如今究竟在什么地方?”
蘇若清一直對原主這父親都有著一種欽佩之心,如今,聽到他死后十多年還被人詆毀,頓時便憤然回擊。
也許是她這話說得太過突然,那主位上的男人,臉色似乎猛然蒼白了幾分。
而坐在側位的夏明淵,卻在聽到她這話后,微微蹙眉,頗有些深思地看向她,眼神中明顯全都是意外之色。
在蘇若清看來,夏明淵的反應,才應該是乍一聽到戰靈王尸骨下落不明后的真實反應,而主位上的那個人,卻拿著一種高深莫測的目光,打量著她,眸底深處,仿佛藏著無盡的陰森一般,讓人一看就感覺到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感。
雖然從來沒有去過京城,但這些天,無論是從帥大叔那兒,還是平林叔叔那里,她都曾經打聽過京城里的一些消息和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