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明不知道這天底下還有多少像是柴德祐這樣的貪官,大明王朝的官場有時候自己也頗感無奈。
總不能都殺了吧,全都殺了,朝政體系不就崩塌了么。
難道說,就沒有一個清官了么?
這還真不好說,至少朱興明遇到的清流沒有幾個。
柴德祐很慘,因為韓三娘用的是一把剔骨刀:“無恥老賊,你害我丈夫,老身便以殺豬為生。今日你落在我手,讓你嘗嘗這剔骨刀的滋味。”
柴德祐大駭:“太子殿下救命,救我,下官知罪了,殿下救命啊!”
雌斑鳩韓三娘想活剮了他,看著嚇破膽的柴德祐,朱興明只好擺擺手:“韓三娘,殺他不忙在這一時。柴德祐,你在灤平縣為官之時,可還曾做過什么傷天害理之事么。”
這種事,傻子才會承認。柴德祐雙手直搖,雙膝跪地一步步不住后退:“沒有,絕沒有。這位婦人的丈夫,也實屬誤會。下官是、是想為朝廷征收賦稅,只是這、這過于心急了些,這才鬧出了人命。太子殿下明鑒,下官對朝廷那是一片赤誠啊。殿下救命,殿下救命...”
柴德祐嚇破了膽子,他不住的后退中,撞上了身后的袁曉曉等人。嚴憶霜和項柳推了他一把:“狗一樣的東西,還不快上前受死!”
朱興明冷冷道:“本宮記得不錯的話,韓三娘丈夫王大春是死于崇禎七年吧。”
韓三娘在一旁躬身道:“正是,那一年這老賊在任上大肆搜刮民脂民膏,我家丈夫僅僅是欠了八十錢的租子。這老賊便吩咐手下衙役,對著我那老實丈夫一頓暴打,足足打了三天三夜。我丈夫抵受不過,苦苦哀求。結果這老賊,用一根燒紅的鐵棍,活活捅死了我的丈夫。”
柴德祐有多狠,弄死王大春的時候。他用盡酷刑,將一根燒的通紅的鐵棍,插進了王大春的肚子。在絲絲白煙和陣陣焦臭中,王大春就這么被活活折騰而死。
要不說韓三娘對他恨之入骨,無數個日夜,她都恨不能生啖其肉,飽喝其血。說到這里,韓三娘咬牙切齒,握刀的手因為憤怒而微微發抖。
朱興明大怒,他拿出另一份卷宗:“你這狗官,本宮查閱過戶部檔案,崇禎七年朝廷并未對灤平縣征稅,你又如何征收的賦稅,你收了多少!”
崇禎六年,灤平大旱。百姓無以為繼,崇禎皇帝下旨,免除灤平免稅兩年,禁止官府以任何名義征收賦稅。而這個柴德祐,不禁違抗圣旨,而且還變本加厲的繼續搜刮斂財。甚至于,他將那些想上京吿御狀的百姓,派人半路截殺。
可事情最終還是捅到了京城,只是不知為何,最后這案子并沒有到達崇禎御前,想是被什么人給壓下來了。
柴德祐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完了,眼下是人贓并獲了。單單憑著抗旨,搜刮斂財這一條,凌遲都不為過。
此時的柴德祐不想在求朱興明救命了,他反而寄希望于韓三娘。指望韓三娘來給自己個痛快的,因為錦衣衛的詔獄,里面的種種酷刑,那才是生不如死。
“你不肯說,駱養性,詔獄有幾道刑罰。”
旁邊的駱養性慌忙拱手道:“回殿下的話,詔獄有大小刑罰上千道。其中有二百余道是詔獄獨有,下官以為,柴大人至少能承受七八十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