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打的奸商,流水的皇帝。只要老子見風使舵,做好自己的墻頭草,那就穩坐釣魚臺。范永斗覺得整個人都飄了,飄飄然起來。
其實說白了,這張家口不管是明軍還是清兵占領,對他范永斗來說都一樣。
看誰占領張家口,都得給他范永斗面子。不然,他的生意若是做不成,這些人就沒有什么油水可撈。
這種兩頭吃,相對于大清來說,腐爛的大明王朝反而更容易對付。張家口堡大大小小的官員,哪一個不給他范永斗面子。畢竟這些貪官,還得指望自己養著他們。
至于大清,大清的生活必需品甚至于軍器都是自己供應的。好不夸張的說,他范永斗養活了半個大清。
在張家口堡經營數十年的范永斗,早已在暗中建立起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看幾個小小的大頭兵,在范永斗眼里連個屁都算不上。
他不明白,官家富貴至于緊張成這個樣子么。就算是出了事,沒有什么是金錢擺不平的。如果有,就讓這些大頭兵的上峰,上峰的上峰來收拾他。
畢竟,咱朝中都是有人的。不是他范永斗吹牛,內閣成員中,都有他范永斗的堅定支持者。
可誰知,富貴還是一臉的驚慌:“不是啊范老爺,好多好多的兵,這些大頭兵把咱們的宅邸給圍起來了。”
這讓范永斗一驚,這才有些害怕起來。把自己的宅邸都給圍起來了,誰啊這么大的膽子,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么。
“猖狂!”范永斗很快震怒起來:“帶我去看看,誰如此的猖狂,敢圍我宅邸,不想活了。”
范永斗有他膨脹的資本,想來是哪個不知死的新官敢太歲頭上動土吧。可能是某位新上任的將領,不知道我范永斗的大名?
這么想著,范永斗帶著家丁,走出他七進的大院子,來到門口不由得愣了一下。
老熟人?
不想活的是他范永斗,這不是上次來和自己做生意的那個娘娘腔葉青還有三寸丁枯樹皮的劉弘他們么,只是,為什么這群商人此時卻一副官兵的模樣。
很快,范永斗明白了。原來這是一群當兵的,他們是冒充商人來和自己做交易。想來是上次賣貨吃了虧,他們想尋仇來了吧。
范永斗內心冷笑一聲:瞎了你們的狗眼,不知道那兒蹦出來這么一支軍隊。就連這萬全都指揮使司都不敢拿自己怎么樣,你們一群大頭兵是不想活了么。再者說了,你們私販草藥,罪名也是不小吧。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不讓你們知道知道我范永斗的厲害,你們不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在張家口,我范永斗就是這天、就是這地、就是這里的土皇帝。
表面上,范永斗還是笑瞇瞇的:“喲,我說老夫一大早就聽到這枝丫上的喜鵲在叫,呵呵,原來是貴客臨門。哎呀,恕老夫眼拙啊,原來葉先生和劉先生乃是國之棟梁啊。老夫應該稱呼二位一聲,葉將軍和劉將軍吧。”
說完,范永斗突然一絲狐疑起來。不對啊,姓葉的馬馬虎虎。這個姓劉的侏儒,他怎么可能是個當兵的,似乎還是個將領呢。
大明朝沒有人了么,選這么一個侏儒當將軍。這也不和選兵的資質啊,當兵對身高體貌可都是有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