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興明的處境,可以說是相當危險了。
為了不引起地方官員的注意,他故意讓孟樊超帶著走的小路,而不是官道。
也就是說,地方上的駐地官員,壓根就不知道朱興明的行蹤去了哪里。
如今朱興明被困在這白蓮教,想逃出生天都困難。
白蓮教糊弄的,都是一些目不識丁的鄉下人,這些人很容易被煽動。
而朱興明在他們眼里是個讀書人,而且還是一個聰明的讀書人。
這種人,要么為己所用,成為白蓮教的一員。
要么,就格殺勿論。以免放走之后,對他們構成威脅。
“爺,咱們怎么辦?”孟樊超悄聲問。
“靜觀其變,大不了咱們先虛與委蛇。”
“爺,您是說咱們要入伙?”
朱興明點點頭:“目前,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入伙之后,咱們再伺機逃脫。”
“爺,堂堂天子,豈能屈身事賊?”
朱興明微微頷首:“什么屈身事賊不事賊,老子命都快沒了。目前,也沒有其他的法子。入伙之后,摸清底細,再尋逃脫之機。記住,一切見機行事,保住性命為上。”
來福和旺財臉色發白,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孟樊超深吸一口氣,手從劍柄上微微松開,但全身肌肉依舊緊繃,如同獵豹般隨時準備應對突發狀況。
就在這時,那名被稱為“圣女”的白衣女子裊裊婷婷地走了過來。
她面上依舊蒙著輕紗,只露出一雙看似清澈實則深邃的眼眸,目光在朱興明身上流轉,帶著幾分審視和好奇。
圣女道:“方才我教尊者言道,先生乃上天所示之貴人,不知先生對此有何看法?”
這話問得極具試探性。朱興明心知,回答信或不信都可能招致麻煩。
他沉吟片刻,故作思索狀,然后謹慎答道:“在下乃一介凡夫,豈敢妄稱貴人,天地玄妙,鬼神之事,在下讀書雖略有涉獵,卻不敢輕言信或不信。方才尊者所言,或許是天意,或許另有玄機。在下愚鈍,不敢妄斷。”
圣女聽罷,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贊賞。她見過的讀書人,要么對白蓮教嗤之以鼻,要么為了活命或利益迫不及待地阿諛奉承,像朱明這樣不卑不亢、言辭得體的倒是少見。
“朱先生倒是謹慎。”圣女輕輕一笑:“既然如此,不知先生可愿入我白蓮教,共襄盛舉。我教奉無生老母法旨,救苦救難,旨在建立一個真空家鄉,人人平等,再無饑寒之苦。以先生之才,若能加入,必能得教主重用,將來新朝建立,封侯拜相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