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打斗。
那四個人根本不是北境軍將士的對手,很快杜威就帶人把他們綁了個嚴嚴實實。
連同外面昏迷的那群人一起,都捆了起來,免得他們逃脫。
隨后,杜威和蕭承鈺帶人往里面探索,周允則帶人看守被綁起來的人,順便挨個兒釋放籠子里的藥人。
沈憶舒則是跟著蕭承鈺往里走,然后他們發現,里面還有一條密道。
“大將軍,這密道有腳印,是新的,往外去的,看起來很倉皇,應該是有人通過這條密道跑了。”杜威說道。
“追。”蕭承鈺下令。
一行人匆匆追出去,便看到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人,正拔足狂奔,朝著北狄的方向而去。
“是北狄。”蕭承鈺瞇著眼睛,“拿弓箭來。”
很快有人遞上弓箭,他再度挽弓射箭,直直的朝著那逃跑的人而去。
但那人似乎有些運氣,一邊跑一邊回頭看,看到箭矢朝著自己來的那一剎,他驚慌失措,腳下絆倒,身體偏了一分。
那箭矢射中了他的左肩,正好避開了心臟要害處。
而這時候,那人已經順著坡滾下去了,進入了視線盲區,想要再補一箭,也無能為力了。
“屬下帶人去追。”杜威立馬開口。
“不必了,再往下就是北狄界限內,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埋伏。”蕭承鈺說道,“讓他走吧,讓他把這里的事情稟告上去,正好我也看看北狄的態度。”
從密道返回藥人基地,周允已經把所有人都放出來了。
這些人被安置在空地上,并排躺著,沈憶舒從每個人的面前經過,一眼一眼看過去,越看眼底的憤怒和悲憫就越重。
她越過這些人,走出了山坳。
蕭承鈺一直跟在她身后,看她停住,才開口道:
“是在為那些藥人鳴不平嗎?”
“我救不了他們。”沈憶舒說道,“他們被關押的時間很長,喂藥的種類也很多,身體早已經腐敗不堪,現在能活著,不過是許多種毒藥在他們體內廝殺,達到了一種平衡。”
這種平衡會暫時保住他們的命,可也在一天天消耗他們的生機。
若有一日,平衡打破,生機斷絕,他們就活不了了。
而沈憶舒學醫這么多年,自詡醫術不錯,卻也沒有救他們的辦法,因為他們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沈姑娘不必因為這些事情而介懷。”
蕭承鈺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便出言安慰:
“如果沒有沈姑娘,沒有我們,他們會被關在這里折磨到死。”
“如今能獲救,能重見天日,或許也能趕得及見親人最后一面,然后以一種體面的方式死去,總比試藥而亡,被扔進萬人坑要好多了。”
如果死亡注定是他們的宿命,那就給他們一些體面吧。
沈憶舒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讓心緒冷靜下來:
“多謝王爺關心,我沒事了。”
“不過北狄,該死!”
她甚至能猜測,之前北境軍將士們所中的那些刁鉆的毒,無一不是在這些藥人身上試驗而得來的。
這是專門針對大安國的身體構造和普遍規律,研究出來的毒。
這些毒對北狄人也不是說完全沒有用,但北狄人身形高大,普遍壯碩或者肥胖,同樣的劑量和配方,或許對他們造成的傷害并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