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長公主足足昏迷了一夜才醒過來。
由于昨夜她聽聞幼子墜湖身亡,出來的倉促,衣服沒穿好,頭發也是濕漉漉的,吹了冷風之后,便感染了風寒,今日便病倒了。
趙凜從外面叫來了大夫診了脈,確定她是感染了風寒,便開了藥。
“公主身子不適,需得好好休息,我讓人去給你熬藥。”趙凜開口說著。
“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安心休息?”清寧長公主掙扎著起身,開口道,“彥清怎么樣了?明兒的尸首怎么處理的?不行,我得進宮一趟,找陛下要個說法,那林貴人傷了我兒子,難道就這么算了嗎?”
趙凜趕緊按住她,解釋道:
“公主,這些事情都交給我吧,你就好好休息。”
“彥清那邊,我已經找了全京城有名的大夫過來,太醫院也來了不少人,此時正在他房間里商討,一旦有結果我就會告訴你。”
“明兒的葬禮已經在準備了,如今陛下壽宴已過,你我還在禁足,是婉兒自請領了這差事,為她弟弟操辦喪事,婉兒心細,又已經訂婚,遲早要主持一府中饋,這些事情交給她也未嘗不可。”
“至于宮里的林貴人……”
駙馬說到這里,便止住了話頭,沒有再繼續。
誰知清寧長公主追問道:
“林貴人怎么了?繼續說啊!”
趙凜嘆了口氣,說道:
“鄭貴妃調查了昨夜的事情,審問了偏殿當差的宮人,這件事怪不到林貴人身上,是咱們彥清自己神志不清,闖到林貴人更衣的房間。”
“甚至有宮人試圖阻攔,卻被彥清打傷,林貴人慌張之下以為是登徒子,這才下了重手,很多人都能作證,就算你去找陛下要說法,怕是也不占理。”
“更何況,今天一早宮里就傳出旨意,陛下為了安撫彥清,將林貴人貶了位分,如今她已經是林美人了,不過是念在她育有四公主,這才沒貶為庶人,這已經算是陛下給的交代了。”
清寧長公主聽著這些消息,腦子有些發暈。
她不知道是因為風寒,導致頭部昏昏沉沉,還是因為這一夜發生的事情太多,讓她承受不住。
她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暈過去,腦海中思考著這一切,終于從中找到些許不對勁的地方:
“彥清不是那么不知輕重的人,他怎么會闖到林貴人更衣的房間?駙馬,讓那些大夫給他檢查,看看他是不是中了什么藥,我懷疑他昨夜宮宴上喝的酒有問題。”
趙凜蹙眉嘆息:
“能有什么問題?彥清向來酒量不行,是出了名的一杯倒,昨日宮宴上的酒我也喝了,就是普通的烈酒,對能喝酒的人而言,自然不算什么,可對彥清來說,卻有些重了。”
“他自己喝酒沒數,喝多了暈暈乎乎,也是正常的。”
清寧長公主還是覺得不對勁,她搖頭道:
“不對,就算彥清真的喝醉了,但宮人已經把他送到偏殿房間里休息,他為何非要離開,闖進林貴人的房間?彥清的性子你了解,他就算喝醉了,也不是狂悖之人,尤其在京城,他更是小心再小心,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必須要查,我這就傳信宮里,讓她們暗中查探,好在宮里還剩一些可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