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駙馬不再是秦州刺史,那這么多年,他們在秦州經營的一切,豈不是全都化為了泡影?
永安帝如果再派別的官員去接手秦州,那豈不是很容易就發現他們暗中的動作?
不行,不能讓駙馬貶官免職!
“皇兄,這懲罰也太嚴重了,駙馬他這些年在秦州兢兢業業,勞苦功高……”清寧長公主又想求情,想讓永安帝收回成命。
可是她話沒完,便被永安帝打斷,他嘆息著勸道:
“清寧,這些年你就是對駙馬太縱容了,才縱得他不知高地厚,私養外室,朕既是你的兄長,自然要為你做主,絕對不能姑息他這種心思。”
“他的外室和私生子女都鬧到府中了,甚至還毀了婉兒的婚禮,如此惡行,若是朕還輕拿輕放,豈不是讓他們以為你好欺負?往后,他們怕是會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照朕的看法,你們直接和離最為妥當,可你既舍不得這么多年的感情,朕這個當兄長的,自然也該嚴懲于他,叫他知道皇家的公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這樣他也不敢再做對不起你的事,對不對?”
“你就算要為他求情,也不該是現在,起碼要等他嘗過了失去一切的苦楚,不得不求你的時候,你再來朝朕開口,這樣他就會知道,他如今的一切全都寄托于你身上,他就不敢再對不起你了。”
永安帝一副語重心長的樣子,將一個好兄長的模樣表演的入木三分。
他每一字每一句,似乎都在為清寧長公主考慮,都在為她擔心,且完全站在她的利益上,話都到這一步了,如果清寧長公主還執意要求情,那就不得不讓人懷疑,她是不是別有用心了。
畢竟,清寧這性子,絕對不是個為了愛情就失去理智的人,她若是鐵了心維護駙馬,只會讓人懷疑,她和駙馬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貓膩。
她既不想暴露秦州的事,又還需要駙馬協助,只能打落牙齒往肚里咽,什么也不出來了。
面對這送上門來的把柄,永安帝不用白不用。
他直接讓人傳了圣旨,借著駙馬養外室的事情,順理成章將他從秦州刺史的位置上擼了下來,同時他已經擬定好了繼任的人選。
這個人選,必定是永安帝自己培養的心腹,并且能力出眾,去往秦州之后,不會輕易被長公主派系的人拉攏。
“清寧,你放心,除了駙馬之外,那個鬧上門的外室女子,朕也不會放過。”永安帝繼續安撫她,“她既然敢鬧到你跟前來,讓你受委屈,就得做好承擔后果的準備,來人吶,將那母子三人各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二十大板,不多不少。
若是身體健康的青壯年男子,自然安然無恙,算不得什么。
可關鍵是,那母子三人,弱的弱,贍傷,尤其是秦霜,那是又弱又傷,這二十板子打下去,可得有一番苦頭吃。
有了永安帝的命令,行刑的人便奉命去了云來客棧,當著滿客棧來來往往的客人,將秦霜母子三人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