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先皇在世時,被皇兄打的跪地求饒,屠盡了所有養蠱師和蠱蟲,才換來一線生機。”
“新皇登基挑起戰爭,又被阿鈺打的落花流水,抬不起頭來,這么多年稱臣納貢,一次都不曾耽誤。”
“如今竟以為,區區蠱蟲,就能在大安國京都掀起風浪,難道他們真以為,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們依舊沒有對付蠱蟲的辦法嗎?”
城王在說這話的時候,余光一直注意著杜若的臉色。
果然,當他提到香料鋪子的時候,杜若的眼神中寫滿了驚慌,尤其當他提到,大安國有對付蠱蟲的辦法時,杜若眼中的震驚更是無法掩飾。
杜若從城王的話中聽明白了,大安國已經察覺了香料鋪子的不對勁,甚至已經有了應對之法。
這一刻,杜若像是渾身失去了力氣,整個人癱軟在地。
“來人,把她帶下去。”城王轉身朝著手下吩咐著,“先關起來,等本王處理了香料鋪子,再將她和那一群南疆賊人,一并處置。”
很快,杜若被帶下去了。
她現在有些無措,甚至不知道要不要招供。
若是不招,可香料鋪子那么多人,總有人扛不住酷刑,會選擇招供,屆時,她所知道的信息就沒什么用,也無法從城王手中換取一線生機。
可若是招了,就等于是她第一個背叛了南疆,背叛了撫養她長大的師傅,讓她深覺對不起師傅和故國。
她不想死,也不想留下背叛的罵名,頓時陷入了兩難之中。
就在她猶豫的一瞬間,臉上的神色被沈憶舒捕獲,沈憶舒窺見了她內心深處的動搖,便笑著對城王道:
“那個杜若心智并不堅定,王爺若是從她下手,還是能收獲不少關于南疆的信息。”
城王點點頭,又道:
“仁嘉公主,我欲對那香料鋪子動手,但那鋪子是壽王府的產業,若是無緣無故動手,恐讓本王與壽王叔起沖突。”
“勞煩仁嘉公主進宮一趟,請皇兄以他的名義,宣召壽王叔進宮,若是本王沒猜錯,壽王叔一定是被她們用蠱蟲控制了,如果解了壽王叔身上的蠱,讓他自己出手關了鋪子,倒也是個名正言順的理由。”
解蠱這事兒,還得沈憶舒來。
沈憶舒當即也不耽誤,按照城王的意思,進宮向永安帝稟報了事情的經過。
永安帝派出去的人,也查到了那香料鋪子的底細,與壽王府、以及已經出嫁的安寧郡主有關,于是當即下旨,把壽王及其子女,還有身為側妃的顧玥嬌一起宣進了宮。
壽王年紀已經大了,他的子女也沒什么出息的,都是靠著皇族姓氏和上代余蔭,繼續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
永安帝跟壽王這一脈也不怎么親近,除了宮宴,尋常時候都不愛搭理他們,如今驟然宣召,著實讓壽王府眾人很是驚訝。
不過,皇命難違,在接到宣召之后,壽王府眾人還是一個不少的全都來了。
壽王府眾人到了宮里,永安帝卻沒有一起接見他們,而是先把壽王請到了勤政殿。
勤政殿內外有禁軍把守,四周被圍得滴水不漏,暗處還有暗衛隨時待命,殿中除了永安帝和鄭公公,便只有沈憶舒與她的兩個婢女。
“陛下,不知您宣召老臣,所為何事?”壽王進來,行了個禮,問著。
他雖然是王叔,可永安帝卻是帝王,在皇家,從來都是先君臣,后叔侄的。
永安帝只沖著壽王點了點頭,轉身對沈憶舒道:
“阿舒,去給壽王叔看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不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