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書院的院長和教習不方便留在這里,便提前告辭了,是蕭可兒送他們走的,他們還說明天再來看這些學生。
蕭可兒、顧詩韻、顧清荷三人也在公主府幫了一天忙,都累得不行,現在解蠱結束,大家才算徹底放松下來。
沈憶舒吩咐府中廚房做了飯菜,邀請幾個好友用膳。
幾個人坐在桌上,才有功夫敘話。
沈憶舒詢問顧清荷:
“不是說,西山書院染病的一共一百二十多人,怎么今日來找我的,似乎才七十多個,其他人呢?”
顧清荷嘆息了一聲,解釋道:
“我去找院長說明了情況,院長也已經派人幫忙通知了,但也不是每家都相信,愿意把孩子送過來讓沈姐姐診治。”
“院長說了,其中有一些人家,比較相信自己請的醫者,覺得自家孩子在醫者的診治下有好轉,就不來了。還有另一些……”
“沒熬過去,已經不在了。”
沈憶舒聽了這話,夾菜的手微微一頓,隨即低下頭,掩住眸中神色。
還是發現的太晚了。
她從宮里出來,與蕭可兒出門逛街的時候,才發現了這香料鋪子,而在她沒出宮之前,這個鋪子利用香料擴散蠱蟲,已經危害了很多人。
就是可惜了那些學生,寒窗苦讀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機會進了西山書院,眼看著馬上就要科舉入仕,前途一片光明,卻死在南疆人如此詭譎的陰謀中。
“沈姐姐,你不必自責,是那些賣香料的太過喪心病狂,又不是你的錯。”顧詩韻安慰道,“更何況,你只有一個人,一雙手,全天下每天都有人生老病死,你不可能每個人都要救,有時候這就是命數。”
沈憶舒聞言,知道顧詩韻是安慰自己,便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我沒有自責,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對了,不提這件事,詩韻、清荷,你們如今在做什么?看你們的樣子,似乎跟西山書院的院長和教習們,很是熟悉?”
顧詩韻與顧清荷對視一眼,笑著跟沈憶舒解釋:
“我們如今在西山書院的藏書閣做事,幫著修補一些破損的古籍,謄抄一些字跡快要看不清楚的書。”
“院長說了,他最遺憾的就是很多書因為時間久遠,沒能保存下來。有些因為風吹日曬而毀了,也有的被老鼠啃食破損了,但他不想有任何一本書毀在自己當院長的任上,便雇傭我和清荷去幫忙。”
顧清荷笑著點頭,表示顧詩韻說的是真的。
沈憶舒目光中閃過一抹驚喜:
“那很好啊!在書院的藏書閣做事,既能保護書籍,讓書籍能夠保存流傳,又能看書識字,學習自己想學的東西,一舉兩得,甚好。”
“我也是這么想。”顧詩韻也跟著笑道,“如今,我與清荷讀的書,跟書院的學子一般無二,學問也大有長進,如果不是女兒身,我倒是想跟京華一樣,下場考科舉呢,我不信我考不過那些男子。”
“我倒是不想考科舉,我對那些山川地理志很感興趣,若是有機會,我想去書里寫的地方看一看。”顧清荷笑著開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