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沙啞,可以聽出語氣里蘊含的痛苦和隱忍:
“給我解藥,我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
沈憶舒聞言轉身:
“你確定嗎?你不怕背叛南疆?”
“哼,你都說了,那南疆皇帝是我殺父仇人的兒子,我此前也是迫于無奈才跟他合作,如今落到你們手中,我還有別的選擇嗎?”杜若冷笑。
沈憶舒給紅玉使了個眼色。
紅玉手中拿著一個小瓷瓶,拔出瓶塞,往杜若的臉上和身上撒了另一種藥粉。
這藥粉效果非常好,剛撒到身上的時候,那密密麻麻、無處不在的癢意,似乎瞬間消失了,杜若的身上再也沒有那種撓心撓肺的難受感。
除了手臂上被撓出來的血痕,剛才的一切仿佛是一場幻覺。
杜若舒坦了,整個人靠在墻壁上,重重地松了口氣,她額頭脖子上全是剛才難受而沁出來的冷汗,有種劫后余生的解脫感。
城王讓獄卒搬了兩個椅子,讓自己和沈憶舒坐下。
他們兩個,一個身上有舊疾,還沒調理好,一個娘胎里中毒,身體虛弱,而這牢房,本就是陰暗潮濕的地方,呆久了有些難受,還是讓自己舒服些比較好。
杜若看著兩人坐下,一副打算長談的架勢,不免露出一抹苦笑。
在答應南疆新帝,來到大安國京城做這個任務的時候,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到這么狼狽的境地。
她緩了許久,直到徹底從方才的痛苦中緩和過來之后,才開口問道:
“你們想知道什么?”
“你知道的所有。”城王毫不猶豫,“你知道什么,就全部說出來,包括你的身世,你怎么長大的,你的爹娘,還有那個苗杰,以及你在南疆宮廷住的那段時間,發生了什么。”
“我的身世,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你們都知道我是離云的女兒,可見苗杰已經把所有的事情告訴你們了,為什么還要我說一遍?”杜若不解。
“他說歸他說,你說的是你說的,我們不會偏聽偏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詞。”城王冷冷道,“好了,別耽誤時間了,說吧。”
杜若也沒有辦法,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她從自己的身世開始講起,說到南疆先帝用傀儡蠱,造成了大安國那一場慘敗,說起永安帝一怒之下把南疆打服,要求處死所有的養蠱師和蠱蟲……
再之后,就是南疆皇宮滅蠱,離云身死,苗杰為報恩,協助離云懷了孕的妻子出逃……
這一切的一切,都跟苗杰的口供吻合。
而杜若的重點,在她為了報仇,單槍匹馬闖進南疆皇宮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