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跟從前不一樣。
從前的養蠱師,多為隱世家族或者自己摸索,基本上要么有著自己的家族勢力,要么就哪邊都不靠,單打獨斗。
前者,有家族支撐,不必懼怕皇室;后者,單獨一個人,可以不受管束。
也就是說,從前南疆先帝想要請養蠱師,想要一種蠱蟲,還得想辦法去求,就算是把養蠱師召集到宮里,也得是靠欺騙的形式。
可現在,所有的養蠱師都是新帝一手培養,那么他也可以一手操控,這意味著所有養蠱師都聽從他一個人的號令,不管他想要什么蠱蟲,想達成什么樣的目的,都會有一批人,替他賣命,替他沖鋒。
城王眉頭緊蹙,暗暗把這件事記在心里,稍后要回稟陛下,大安國要防備起來了。
杜若回想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在心里一件件理清楚,她覺得自己能說的都說了。
沈憶舒卻問道:
“還有其他的嗎?苗杰說,除了你們這幾個人,南疆新帝還另外派了一隊人馬來大安,你知道他們的身份和樣貌嗎?”
杜若微微一愣,搖頭道:
“這件事我不知道,南疆皇帝沒跟我說,不過想也知道,他不會把什么都告訴我的,如果他信任我,就不會給我喂毒藥了。”
口供對上了。
苗杰也說,這件事杜若應該不知情,看來他們沒有撒謊。
“你仔細想想,有沒有什么漏掉的信息。”沈憶舒說道,“不一定非要跟蠱蟲相關,所以關于南疆皇帝身邊的人和事,關于南疆朝堂或者軍隊的信息,都可以。”
杜若苦笑:
“你也太高看我了,南疆朝堂和軍隊的信息,我怎么可能知道?我每天不管做什么,身邊都有人跟著的,名曰照顧,實則監視。”
“不過,你若是要說南疆皇帝身邊的人和事,我倒是想起來一件,不知道算不算特殊。”
“你講講。”沈憶舒說道。
杜若低頭想想,理了理思路,開口道:
“南疆新帝給我吃的那枚毒藥,據說是新研究出來的,據我所知,南疆醫術并不高明,生病了大多數也都是求助巫醫或者蠱術,能做出毒藥的,一定不是南疆本地人。”
“我也確實聽宮里的太監宮女說過,說是有個很厲害的人,千里迢迢來投靠南疆,而南疆新帝知道了這個人的本事之后,非常開心,還說天助南疆,我懷疑這個人,就是研究出毒藥的人。”
沈憶舒聽到這里,朝著杜若伸出手:
“把你的手給我,我給你把脈。”
“你現在就要給我解毒了嗎?”杜若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可見她對活下去有著多么大的執念。
沈憶舒沒說話,只靜靜地給杜若把脈,她閉著眼睛,感受著對方的脈象。
重點探查對方所中之毒,探索著中毒帶來的癥狀。
片刻過后,沈憶舒眉頭緊蹙,說道:
“似曾相識。”
“什么意思?你認識這種毒?”杜若驚喜,“那你是不是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