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憶舒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開口:
“沈星浩對老太爺又下毒、又殺人,只是簡單的劃掉名字、逐出家族?沈大老爺,如此心軟,優柔寡斷,難怪這么多年,老太爺也不曾認命你為繼承人!”
身為一個大家族的繼承人,必須要有該有的果斷和決絕,大老爺這性子,若是日后真的當了家主,恐怕要被各種耳旁風吹得不知所措。
沈敬山被沈憶舒這么一罵,頓時臉色通紅,趕緊拱手問道:
“不知公主有何高見?”
“按照大安國律法,將沈星浩送官府,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沈憶舒說道。
沈敬山怕她再說自己優柔寡斷,當即一錘定音:
“好!來人,將沈星浩綁起來,關押在柴房,將這銀針作為證物保存好,明日一早,將其扭送官府!”
二房沒什么意見,畢竟沈星浩是三房養子,與他們沒什么關系,如今少個人,還能少分出去一些財產。
三房也沒什么意見,沈敬云怕這件事牽扯到自己,肯定是著急忙慌撇清關系,不可能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給沈星浩求情的。
至于背地里要不要干點什么,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于是,將沈星浩送官府的決定,就這么一致同意了,這是沈家內部頭一次這么和諧。
沈星浩很快就被押走了,關進了柴房里。
沈憶舒見狀,便對沈敬山說道:
“沈大老爺,雖然現在沈老太爺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需要太多人伺候,但是這個院子還是要多派一些人過來守著,免得又發生今晚這樣的事情。”
“今晚是巧合,恰好被我看見了,但是我并不是每天都能這么恰到好處。另外,為了不砸我自己的招牌,這院子里我也得安排幾個我自己的心腹,如何?”
沈敬山想了想,同意了。
正如沈憶舒所說,她不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仁嘉公主給人治病卻治死了人,若是這種事情傳出去,對沈憶舒的名聲也是個打擊。
所以,她小心一些也是無可厚非的。
畢竟沈星浩在府中生活了這么多年,保不齊就有幾個心腹和自己的人脈,若是他不甘心,還要對老太爺下手呢?
有沈憶舒的人在,倒是不需要他們伺候老太爺,但監視也好,看管也罷,總歸也是一道防線。
于是,事情就這么說定了,沈老太爺的院子連夜被安排了很多人,沈憶舒也安插了四個小廝在里面。
這四個小廝沒別的事情要做,他們就是負責看守老太爺的屋子,兩兩一組,輪流來守,絕對不可讓老太爺脫離自己人的視線。
很快,沈家眾人便散去了。
沈家三老爺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終于再也克制不住怒氣,將桌上的一個花瓶狠狠掃落在地上。
咣當一聲,花瓶碎的四分五裂。
“該死!”沈敬云臉色猙獰,“該死的沈憶舒!原來她看出老頭子中了毒,居然給我設了個局,讓我往里掉!如今不僅沒除掉老頭子,甚至還把阿浩搭了進去!”
沈星浩是養子,但也是個很好用的幫手,他很多事情都是由沈星浩動手去做的。
沒了這個聽話忠心的養子,很多事情就不方便了。
三夫人看著自家丈夫如此盛怒的樣子,縮在旁邊不敢做聲,她等沈敬云的脾氣發完之后,才讓心腹丫鬟將這屋子里的碎瓷片打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