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村民們聽了沈憶舒的話,臉上閃過驚恐且不可置信的表情。
百歲跟沈憶舒最熟,自然也代表村民詢問:
“沈姑娘,為什么會這樣?我們村子自從搬遷到這里,甚少出去,也從未與人結怨,怎么會被人下毒呢?”
沈憶舒搖了搖頭,解釋道:
“你們的毒不是人為的,是意外。如果是人為,那么你們村中所有人的中毒時間和中毒深淺不會有這么大的差別。”
自從逃難搬遷以來,村中沒有來過外人,外出的村民在南疆的地界,早就被人抓了殺了,也不曾再回來,因此,不可能有外人對村民動手。
更何況,村民們這么多年,似乎沒往中毒上面想,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是中毒,只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們完全對此不知情。
能讓村中這么多人同時中毒,且中毒程度有深有淺,沈憶舒只能想到兩個原因:
空氣和水源。
沈憶舒是個醫毒雙絕的醫者,對有毒的東西警惕性很高,即便她來村里沒多久,但如果是空氣有毒,她應該剛踏入此地就發現了。
但她并未察覺到空氣有毒,所以只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水源。
之前百歲的妻子阿玲說過,村里唯一的水源,就是村口的那一口井,村中所有人用水,都是在井中打起來的。
沈憶舒解釋之后,立刻有人行動起來。
百歲帶著幾個年輕力壯的男子,在村口的井中打了一桶水,拎到沈憶舒面前:
“沈姑娘,勞煩你看看。”
沈憶舒蹲下來,仔細觀察著桶里的水,卻發現這水非常清澈,一眼清透,半點也不渾濁。
比起那山澗的清泉,也不遑多讓。
用肉眼看,這水沒有任何問題,也難怪村民們并未發現任何不對勁。
“怎么樣?水有毒嗎?”村長問道。
“看不出來,但試過就知道了。”沈憶舒說著,站起身,在自己的醫藥箱里拿出一包藥粉。
這藥粉是沈憶舒昔日閑來無事,自己配制的,它沒有別的作用,唯一的作用是檢測一樣東西是否有毒。
放眼天下,能測出毒藥的手段非常單一。
尋常的毒,用銀針就能測出來,若是銀針變黑,就代表有毒;又或者用老鼠、貓狗之類的動物來測,若是服用之后情況不好,也能代表有毒。
但世界上的毒不可能都那么淺顯,總有一些毒,是無色無味用銀針測不出來的,更有一些慢性毒藥,服用之后不是馬上發作,也看不出來的。
這樣的毒,沈憶舒隨隨便便就能制出幾百種不重樣的。
因此,沈憶舒當時起了心思,能不能想個辦法,能測出各種毒?
后來便研究出了這種藥粉。
只要將藥粉與某種疑似有毒的東西接觸,若是藥粉開始起泡沸騰,那就證明有毒,若是沸騰的程度越深,那么就代表毒性越重。
反之,若是接觸之后沒有任何反應,那就證明八成是安全的。
為何不能說百分百安全?
那是因為,天下之大,總有一些沈憶舒沒見過的毒,沒了解過的毒,總有一些新奇的東西,與這藥粉無法產生反應。
但到目前為止,沈憶舒還沒碰到過藥粉測不出來的毒。
她打開藥包,將里面的藥粉灑進了水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