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中,拉斐爾沒敢頂一句嘴,因為他很清楚,現在他敢說一個字,可能就要多在陰暗潮濕的地牢中多待一天。
他不敢忤逆父親,只能將滿腔的怨恨都記在那個艾德身上,直恨的牙根癢癢。
說完這個,萊斯頓子爵像是突然老了幾歲,回身面向眾位客人,勉強擠出笑容道:“讓大家見笑了,我們的晚餐繼續,不要讓這小意外影響了大家的心情。”
很快,宴會廳中便重新恢復了歡聲笑語,像是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
一個小時后,萊斯頓的書房中。
子爵坐在寬大的窗臺上,用小剪子修剪著一株綠油油的盆栽,盆栽精巧且長勢極好,說明它的主人平時對其照料有佳。
不過子爵的精神有些不集中,“咔噠!”一聲,把一根完好的側枝減掉了大半,子爵見狀嘆了口氣,放下剪子。
切利這時敲門進來,躬身道:“先生,已經安排好了。”
“把他那些手下都換掉,這次不許給他送吃的。”萊斯頓沉聲道。
切利抬頭看了看子爵,答應了一聲,心知這次大人是真生氣了。
萊斯頓隨后問道:“艾德和婕米爾小姐去哪兒了?”
“去了鎮上的旅行酒館,租住了一個小院。”
“還好……沒離開納祖爾鎮就好,”
萊斯頓子爵露出一絲苦笑,道:“這位艾德先生的強硬超出我的預料,想來在深水鎮的時候,也應該是個名聲在外的人物才對。”
切利補充道:“他的槍法也出人預料,先生。”
“對對,呵~我們莊園怎么就沒有這種好手呢?”
子爵搖搖頭,又道:“切利,把那東西準備好,我們應該不久就會用到。”
“先生,要這么快?”切利有些意外。
子爵的目光投向窗外,低聲道:“越早得到消息,就越好,我們早作準備,不一定非要等到拜倫斯動手的時候。”
切利重新低下頭:“我明白了,先生。”
萊斯頓子爵重新拿起剪子,心境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嘆口氣道:“給拉斐爾加床被子,不然他那膝蓋又要疼很久。”
“老爺放心,我早已經安排下去了。”大管家立刻道。
“呼……”
子爵長出一口氣:“切利,你說我是不是錯了?我的妻子從小溺愛拉斐爾,我卻沒能盡到一個嚴父的責任,眼看著拉斐爾被嬌慣成這樣,一副目中無人唯我獨尊的性格。”
切利趕緊道:“先生,愛子之心,人之常情,少爺現在還年輕,以后多加管教,肯定能有一番作為。”
萊斯頓子爵聞言,露出自嘲的笑容,不知道是嘲笑自己在家事上的無能,還是覺得大管家在說好聽的安慰自己。
子爵房間中的對話,外人無從得知無從得知。
此時,艾德正坐在旅行酒館的酒吧中,拿著一份最新的報紙仔細看著,婕米爾坐在旁邊,正小口品著一種橘黃色的果汁,被酸的眼睛都瞇成了兩條縫。
納祖爾谷地是個旅游勝地,迎來送往,各種出版報刊極多,綠松郡陷落后,艾德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了解外面的形勢,所以讓酒館的服務生去把能買到的各種報刊都買了一份。
“號外!洛達曼爾城一鐵匠被家養公豬QJ!場面一度不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