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院中傳來隱約的“隆隆”聲,在酒館里通宵狂歡的兩個閑漢來了興致,喝了酒膽子也壯了,爬上墻頭往里看。
就見黑燈瞎火的院子里,幾抹綠芒正輕飄飄飛舞,冷冷切切如同鬼火,兩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匹馬在院子里翩翩起舞,就像在冰面上滑行一樣,動作飄逸瀟灑。
看到墻上有人,那匹馬還特意滑到近前,沖墻頭上兩個腦袋拋了個媚眼。
“見鬼了……”
兩人大驚失色,再被夜色中涼風一吹,酒后冷汗驀然涌出,齊齊暈了過去。
三天后。
阿爾杰已經能熟練地雙腿滑輪、單腿滑輪、單腿旋轉360度等等高難度動作,并且初步掌握了漂移的技巧,每次在院里的石板上瀟灑滑行,都引得婕米爾歡呼不止。
“阿爾杰好帥!”
“哇!阿爾杰棒棒噠!”
骷髏戰馬高傲地抬著頭顱,右前腿獨自撐地,另外三條腿高高翹起,動作優雅地在院子里轉了一圈,然后穩穩站住,抬蹄子向婕米爾施了一個紳士禮,把女孩兒逗的嘻嘻直笑。
旁邊艾德哼了一聲,阿爾杰立刻收了玩鬧的心思,認真練習起來。
……
萊斯頓莊園。
往日里忙碌而充滿活力的莊園,此時滿是肅殺之意,莊園原本的護衛們都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身著白色盔甲或者銀白色長袍的教團成員,看他們胸前的徽章,都是金色晨曦的信徒。
莊園中央的城堡后方,一個精致的玻璃花房中,不大的空間被各種植物填的滿滿當當,有在竹竿上不停蠕動、開著亮紫色小花的細長植物,有根莖不過1厘米粗、卻蔓延到整個花房的的神秘藤蔓,還有幾個裝滿花土、卻看不到任何植物蹤跡的漂亮花盆。
這里是萊斯頓子爵的私密天地,每個人都知道這位子爵大人喜歡擺弄花草,但除了子爵自己和大管家切利,再沒有第三個人被允許進入這里。
今天,這項規矩被打破了。
萊斯頓子爵坐在花房一側的長椅上,用小木鏟給旁邊花盆的金色小花松土,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給人的感覺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眼神冷若冰霜。
另一邊,站著一個穿著紫色花擺長裙的貴婦,一只手抱在胸前,另一只手夾著一根煙,輕輕吐出一團迷離的薄煙。
“我親愛的丈夫,你還像以前一樣固執。”女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緊不慢道。
萊斯頓子爵微微側頭,看到了對面玻璃上的倒影,那是個臉頰消瘦、膚如凝脂的美麗婦人,只看容貌,就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女。
但當女人轉過身,整個面容暴露在屋內明亮的燈光下,就能看到她眼角細微的魚尾紋,和稍顯松弛的脖頸上的皮膚,尤其是頭發,烏黑發亮的有些假,給人的感覺又像個上了年紀的成熟貴婦。
兩種截然不同的觀感集合在同一個人身上,讓人感覺頗為怪異,即使是萊斯頓子爵自己,也覺得面前的妻子有些陌生了。
“兩年了,看來你收獲不少。”萊斯頓子爵望著自己的妻子道。
貴婦嬌媚一笑,邁著婀娜的步子走向萊斯頓:“可你卻在原地踏步,我的丈夫,兩年了,難道還不夠讓你糾正錯誤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