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的形象也沒有,簡直就是一個潑婦在罵街。
夏春蘭微斂著眸光,好似一臉窘迫與尷尬地站在原地,望著大鳳不知所措。
而實則,深邃的眸底鎮定自若,一點慌張的成分都沒有。
與之相反的,卻緩緩地流動著一抹淡淡的嘲弄。
就好像大鳳是一只正在賣力表演著的猴,丑態百出,取悅著大家。
而夏春蘭就是緊緊攥著栓猴那根繩兒的人,一切全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由于大鳳的嗓門太高太高了,很快的功夫,越來越多的人都朝這里聚了過來。
人嘛,都有喜歡看熱鬧的天性,喜歡背后說說別人,搬弄一下是非。
眼見著人越聚越多,張貴的臉色也越來越沉,他頓時覺得掛不住面了。
而夏春蘭嘴角卻是似有似無地勾起了一抹冷笑。心中暗想著,鬧吧,鬧吧,鬧得越兇越好。
終于,逮著大鳳罵得有些口渴了,氣喘吁吁的空擋。
夏春蘭扯開了嗓子,突然大聲地插了一句話:“嫂子,你真的誤會了。剛才是我崴腳了,差點就摔倒了,所以張貴哥這才扶了我一下,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兒。”
“崴腳了,你他媽的是紙糊的嗎?”
話音剛落,招來的又是好一陣的惡語相向。
她就好像是瘋了一般,非得認定了夏春蘭與張貴之間有什么不清不楚的關系不可。
當然,在大鳳看來,最主要的,還是夏春蘭勾引了張貴。
夏春蘭站在原地,神情看上去有些窘迫,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下意識地,她將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圍在跟前看熱鬧的這些人的身上。
同在一個村子住著,巴掌大的地方,誰不知道誰呀!彼此間都太過于了解對方了。
“大鳳,你就別罵了,春蘭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就算你不相信你家張貴,難道還不相信春蘭的人品嗎?”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突然仗義直言了這么一句。
而這一有人帶頭之后,頓時起了多米諾骨牌的效應。
大家開始紛紛替夏春蘭說起公道話來:
“是呀,是呀,春蘭這孩子根本就沒話說。”
“那人品,咱們這十里八村地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換了誰,任勞任怨不說,還受你們老張家的那口閑氣呀?”
“大鳳呀,你也積點口德吧!別在這里丟人現眼了,趕緊拉著自家的老爺們回家吧!”
“瞧瞧你,就跟一個潑婦似的,哪有一點的溫柔氣,這樣又怎么可能留住男人。”
“可不咋地,大鳳呀,你可長點心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頓時越說越來勁,越說越激動了起來。
并且風向完全是一邊倒,全是在夸贊著夏春蘭,說她是怎樣怎樣的賢惠,是怎樣怎樣的受盡委屈。
與此同時,批評教育著大鳳,指責她的不是。
大鳳氣得鼓鼓地,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瞪著這些人,眼睛都紅了。
夏春蘭微斂著眸光,不動聲色地注視著大鳳,將她的情緒瞧得是一個清清楚楚。
她現在就好比是一只氣球,被人不停地往里吹著氣。
隨著氣體的不斷被注入,體積變得越來越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