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來,蔣福海這才緩緩地轉過頭來,挑起了眼簾,不冷不熱地瞅了張福一眼。
對于他剛才過激的言語,也并沒有感到太大的怒意。
只是冷冷地勾起了唇角,直接不客氣地回了他一句:“阿福,看看你家都將春蘭給逼到什么地步了。你家老太太再這么鬧下去也是于事無補,你能解決嗎?如今弄得人家心灰意冷,多從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總之,你和你娘倆人以后好自為之吧。”
一席話,頓時叫張福他感到了啞口無言。
嘴角抽搐不已,心口被噎得悶疼悶疼的。
是呀,這件事如今折騰了這么久,自己的老娘又尋死覓活的,就是不肯善罷甘休。
而他呢,如今一點的麻煩都沒有解決。
既不能鎮住他自己的老娘,使得她不再胡攪蠻纏,尋死覓活的。
又不能安撫夏春蘭,為她討一個公道,給她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
別說是其他人都要看不下去了,就是張福他自己,也被磨得心神俱疲了。
這時,夏春蘭抬起眼簾,復雜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張福的身上,最后再深深地打量了他一眼。
而后,轉頭,毫不留戀地收回目光。
唇角向上一勾,卻是對趙大勇無奈地說道:“走吧,看來今夜得麻煩你了。我得帶著孩子們去你那兒暫時先湊合一宿了,然后再另作打算。”
話落剛落,只見趙大勇的臉上,立馬便略過了一抹喜色。
即便是極力隱忍著,但還是在眉宇之間,隱隱地浮現著。
他忙不迭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春蘭,瞧你說的,跟我還說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一家人,我那也就是你的家呀,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話落,夏春蘭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然后,她轉過身來,抬腿提步,就要朝前走去。
見狀,張福臉色丕變,瞳孔猛縮不已,整個人當即便急迫了起來。
趕忙上前竄了一步,一把就拉住了夏春蘭的手腕,他急迫的說道:“春蘭,你別走,我答應你,我什么都答應你。以后這個家就由你來當家,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我絕無二話。”
聲音非常的大,帶著顫抖與急迫。
而被張福這一阻止之后,夏春蘭的腳步立即被迫停了下來。
只是任由著張福在身后拽著自己,她頭也沒回,也沒有說話。
一聽夏春蘭要走,要徹底地離開他,張福再也抑制不住那傷心的情緒了。
并且說什么,他也不能叫她跟著趙大勇一起走。
而這時,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就要敗下陣來,任由著夏春蘭那個賤人拿捏。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張福同意了以后由夏春蘭當家做主的這件事。
老太太當即就不干了,安靜下來許久的她,再一次又鬼哭狼嚎了起來。
“啊!我不活了,我這就去死。省得礙眼,給你們兩口子騰地方,以后你們盡管逍遙快活去吧!”
一邊說著,一邊奮力地朝井邊掙脫而去。
而剛才大家的注意力全被都夏春蘭與張福幾人給吸引了過去,拉住老太太的動作自然而然地便放松了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