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慕戰辰因為傷了自己都不敢待在這里,想到他瑟瑟發抖的手,顧棉棉心一下子軟了。
禁不住為他找理由,試圖為他開脫:“他是不是喝了酒?所以糊涂了?”
陳懷瑜笑:“嫂子既然為他找理由,就是也不相信他會故意傷害你吧。”
顧棉棉咬唇點頭:“我當然也覺得他不會故意傷害我,我是相信他的,可是那時候他、他像變了個人一樣。”
顧棉棉的坐立不安毫不掩飾,陳懷瑜在進來之前已經從慕戰辰那里了解了情況,慕戰辰擔心顧棉棉對他產生恐懼感,怕無法解釋他的變故。
現在看來,顧棉棉還是很信任他的,對他的恐懼不去說是擔心成分更多一些。
比起她自己可能受到傷害,她更擔心的是慕戰辰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這樣就好辦多了。
陳懷瑜作為心理醫生,引導一下子顧棉棉的思路還是很容易的,所以他自告奮勇幫慕戰辰解決這個問題。
雖然一個謊言的開端下,就要去圓另外一個謊言。但現在的慕戰辰,不想讓顧棉棉知道任何關于他病情的事。
陳懷瑜也曾建議他攤牌,可他卻拒絕了。
“如果我能變得正常,為何還要她和我一起擔驚受怕。況且,我不愿意忍受一丁點她可能離開我的風險,為此我寧可為了治療付出千百倍的力量。”
愛之深,情之切,或許就是這樣,使得人能鼓起無限的勇氣,去做一些本來自己無法做到的事,也能使人瞬間變得軟弱起來,一點風險都不愿意嘗試。
“嫂子,戰辰沒喝酒,但是他這樣的情況是有原因。”陳懷瑜道:“他有一定程度的夜盲癥,在他去找你的時候,看到一個影子撲向他,是看到的模糊的影子,因為你當時畫的妝容,他以為是血,覺得你肯定是被傷害了,所以就失去了理智。”
顧棉棉忽然想到她被掐住時候,慕戰辰的確是有問她“你把她怎么了。”
顧棉棉一下子懊惱極了。
“這么說,戰辰都是為了我才失控的!那他干嘛不和我說呀!剛才避而不見,害我想三想四!只要他對我說清楚,我就會不計較的啊。”
想到哥哥是為了保護她,哥哥是因為以為有人傷害自己,所以才動的手,顧棉棉甚至覺得脖子上的傷痕都變輕了。
面對如此好騙的顧棉棉,陳懷瑜心情挺復雜的。
一方面覺得愧疚,一方面又想這樣對慕戰辰是好事。
“戰辰他覺得畢竟傷害了你,覺得一時間無法面對你,他很自責。”陳懷瑜道:“所以不肯來解釋,覺得一切都是詭辯,傷害了你就是傷害了你。”
顧棉棉的聽了,撇嘴:“我老公真是一根筋。”抓起電話,顧棉棉道:“我給他打電話,大方點,告訴他我原諒他啦。”
經過這么一折騰,顧棉棉連之前被脫掉內褲的事情都準備不計較了。
然而電話響到鈴聲消失也沒人接。
顧棉棉皺起眉頭,陳懷瑜急忙安慰:“給他點時間吧,他只是太自責了。”
顧棉棉眼皮跳了跳,點點頭:“嗯,他大概覺得不知道怎么面對我。懷瑜,你幫我回去看看吧,告訴他我完全沒有生氣的,叫他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就回家。”
陳懷瑜挺替慕戰辰高興的,顧棉棉真的很信任他,完全相信他不是故意的。
只有這樣的女人,能夠陪他走過接下來艱難的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