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棉棉看著那完全被涂鴉到沒了樣子的照片,從錢包里拿出了慕戰辰給過她的一張照片。
放在一起,顧棉棉發著呆。
她曾經親手為哥哥做過苦杏仁巧克力蛋糕,因為約定過要給他做最好吃的苦杏仁巧克力蛋糕,所以她現在還沒忘記約定,繼續做著。
“可是如果我這么重視與哥哥的約定,為什么要把他的臉涂黑,為什么會忘記哥哥,甚至于把和哥哥的記憶,都想成是和清羽哥的。”
如果她所有記憶里與慕清羽的一切,都原本是屬于她和哥哥的,那么是不是其實自己喜歡的從一開始就不是清羽哥,而是……慕戰辰。
顧棉棉覺得茫然。
我……怎么會忘記你呢,哥哥。
顧棉棉躺在床上,第一次失眠了。
然而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慕戰辰就來敲門了。
顧棉棉昨天晚上睡眠不足,此時更是迷迷糊糊的,起身打開門,顧棉棉哈欠連天:“哥哥,干什么呀,這才早晨五點啊。”
“棉棉,乖,去換身衣服,跟我去一個地方。”
外面霧蒙蒙一片,煙霧繚繞的,導致家里光線也很暗,顧棉棉看了一眼慕戰辰,只見慕戰辰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裝,戴著黑色的手套。
顧棉棉一個激靈清醒了,一種直覺涌上心頭,顧棉棉小心翼翼道:“要穿黑色的套裙嗎?”
慕戰辰點點頭:“嗯,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顧棉棉心里慌慌的,點點頭回去換了一身衣服。
她心里有些忐忑,已經猜測出慕戰辰可能要帶她去祭奠誰了,但這又不是清明,是他生日的第二天,他要去祭奠誰?
顧棉棉猜不出來,開門出去,就被慕戰辰牽住了手。
隔著手套,她感覺不到慕戰辰手上的溫度,心里更加的慌張忐忑了。
慕戰辰什么也沒有說,只是拿過了下人準備的花束,輕輕放在顧棉棉手上。
顧棉棉小心抱著懷里的花。
素雅潔白的海芋花,高潔漂亮。
顧棉棉小心的抱著,隨著慕戰辰開著車,去往墓園。
一路上,慕戰辰都沒有開口說話,顧棉棉也不知道怎么開口問,氣氛有些沉悶,配著這樣霧氣蒙蒙的天,無端在人心口壓了一塊大石頭。
到了墓園以后慕戰辰停好車,帶著顧棉棉一步一步走向某處。
這里青山綠水,環境不錯,每塊墓碑的四周都種著一些綠植,春天的時候應該會開滿花。
顧棉棉本就感性,看到這一塊塊墓碑,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這里躺著的,是誰的丈夫、誰的妻子、誰的孩子、誰的父母,再好的環境,其實也都徒勞,因為土下埋著的只是已經沒有靈魂的骨灰。
忽然,面前的慕戰辰停了下來,顧棉棉急忙停下腳步,防止自己抱著的花撞上慕戰辰。
慕戰辰回身,對顧棉棉溫聲道:“來,棉棉,和我爸媽打個招呼。”
顧棉棉身子一震,緩緩看去,墓碑上年輕女子溫柔漂亮,男子英俊非凡,竟是慕戰辰的……父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