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淼淼這屋一片狼藉,即使眾人不說,陳遠光看這地上缺的凳子腿,桌子腿,還有床上亂七八糟的東西,再看看三人臉上掛著花兒,也能想到剛才三個人打得有多激烈。
“你們男知青可真厲害,來陳家村不到一個月就打起來了,可真厲害呀!該怎么夸夸你們呢!”
陳遠諷刺道。
“都說你們知青有文化,有思想,講禮貌是有素質的城里人,我看未必,看來你們這些知青跟鄉下人沒兩樣!”
“我雖然不知道你們發生了什么矛盾,但我想剛來村里不過幾日,地里面的草都沒拔明白,倒是學會打架斗毆了。”
陳遠誰也不偏袒,他非常生氣。
周之南和李向東很不服氣地看著陳遠。
陳遠臉色一變,他冷哼一聲,不怒自威,很有壓迫感。
幾個知青立刻低著頭,不說話,也就是周之南和李向東梗著脖子,還敢跟陳遠頂撞。
不過他倆看陳遠的樣也心虛。
陳遠好歹是個村長。
而且這次他們有錯在先,是他們先招惹汪淼淼,這才鬧了這樣大的矛盾。
咋說也不能怪陳遠身上。
要是陳遠真的要追究,他們兩個也會受懲罰。
虎子他們幾個陸陸續續趕到。
周震耳不肯來。
他才不想管這些煩心事。
而且知青們打架,幫誰也不對。
周震耳假裝睡著了,只讓老婆出去回話。
見周震耳不肯來,孫薇薇也只好先一步趕到。
正巧看到陳遠正在審問三人,是誰惹是生非?
是誰先動的手?
“不說話?”
“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
陳遠輕哼一聲。
“真該讓村里人都看看,知青們瞧不起村里人,村里人也瞧不起你們,瞧不起你們也是應當的!誰讓你們一個個都是縮頭烏龜,敢做不敢當!”
周之南和李向東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肯回話。
這時候汪淼淼起身,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對陳遠說道。
“村長,是我先動的手。”
陳遠詫異的挑了挑眉。
他沒想到是汪淼淼先動的手,但看汪淼淼那副樣子。他不信沒有隱情。
“那你說說吧,為什么動手?為什么打人?”
陳遠這幾日和汪淼淼頻繁接觸,也能看出汪淼淼為人。
汪淼淼為人和善,也很謙虛,不像是挑事兒的。
反倒是周之南和李向東,這倆人仗著自己是省城子弟,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
生產組的組長也跟陳遠提過,周之南和李向東很愛偷懶,也很高傲。
不能接受批評,還總是冷嘲熱諷,高傲的態度讓生產組組長有意見。
汪淼淼抿唇不說話。
陳遠看汪淼淼的樣子,心里想,這傻孩子要是不說,就是吃虧。
陳遠嘆了口氣。
“你和他們有矛盾?還是你看不慣他們?總之得有個原因吧,莫名其妙打人。”
汪淼淼深吸了一口氣。
他看著地上那幾團被李向東揉碎的草稿紙,上面都是他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