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低低地笑著,皇上的心,再縱容,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影子,什么才是愛,只有死去的那個人才知道。
可憐的卓玉,身上是血肉模糊,早已沒有了氣息。
她的身子本就沒有恢復健康,又在追捕中,慌不擇路,跌到了捕捉野獸的陷阱里,那美麗的臉上,是死灰一般的顏色,那般的可憐,讓人不忍多視。偶爾,不知從那里飛來的紫花,輕輕地貼著她的臉,又飛走了。
福公公攔著,沒讓彎彎上前去瞧,怕是那血肉模糊會嚇著了她。
后宮蘊釀的風暴,消失得那么快。
她是不安的,走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她應該歡喜啊,后宮中所留下的人越來越少了,沒有人敢動她一敢寒毛了,只是,都是這般血的代價,讓她害怕。她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她怕這些,不過是為她以后鋪路,她也是一樣的下場。
怎么樣,她才會有生路,才會和夜相守。
站在這陰暗難測的牢房里,比她當初進來更要慘啊,又黑又臭的,那時以刺客的身份進來,可是受到了苦頭和煎熬。
華麗的雪襖和這里格格不入。一雙雙伸長的烏手,尖叫著,要將她拉近,然后,毀滅了她的光采。
黑將軍一來,變得安靜了許多,他恭敬地彎腰:“屬下叩見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吉祥,這是天牢,霉氣甚大,還請娘娘止步。”
“張妃和敏昭儀在那里?”她緊皺著眉尖。
唉,關她什么事啊,別人總是想要殺她,她是心里不安,不想讓夜做那么多錯事了,夜夜差點死去,就是老天的報復,也許現在開始做好事,會讓老天開眼,給她和他一條生路。就算不能,至少,她會心安些。
張妃是有應得,她心腸狹小,暗里買通了幾次殺手殺她。只是敏昭儀,還罪不至于要死在牢里。
“帶本妃去見她們。”她攏緊了披風,宮女扶著她,也害怕地看著二邊那一雙雙撕扯人的眼光。
皆都是石室,越走,越是暗,走到一處,黑將軍停了下來:“貴妃娘娘,這便是。”
張妃手腳都套上了沉重的鐵鏈,而敏昭儀則是綁住了腰,也無法自如活動。
這就是死牢里的樣子,她想想,以前真的是待遇太好了,只用繩子綁住她。
現在不去討厭那其中的為什么?就算是鳳御夜的計又如何,她中了,她是愛他,不計較以前的種種了。
人不人,鬼不鬼,早就沒有了往日的風華和艷麗。枯燥得如二月的枯草一般。
看到她,似乎想要把她吃了一樣,二人都用力地想要撲向她。
她看向敏昭儀,放了一個是一個吧,張妃只怕是還不行,她的刑事較重。“敏昭儀。”她輕輕地叫著。
敏昭儀陰森地笑:“我還是昭儀嗎?”入了刑部,所有的封號,如云煙般,怎么抓得住,連自尊,也沒有了。
“如果我放你走,你可愿意再從良。”敏昭儀最可憐了,是夜夜虐得最狠的一個。
估計她也想不到彎彎會這樣說,有些訝然:“放我走,呵呵,真是笑話了。”
“我知道,你不是要真的謀殺我。”鳳御夜那時只想著要清掃完后宮。“白狐只是動物,豈會聽人話,只是無心撞上我了,我也沒有事,只要你愿意,我可以請求皇上放了你出去。”
出去,她不解了:“進入死牢的人,還可以再出去嗎?”
彎彎點點頭:“當然可以了,我當初就進來過,后來,也出去了。”去做宮女。
“真的可以嗎?”她的臉,變得可憐,變得不敢置信,把滿身的刺都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