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仔掀開聶釗的眼皮仔細打量,點頭又搖頭,說:“我倒可以一試,用針灸的方式幫他疏通一下顱內的淤血,減輕一下顱壓,但我得先有一副針,針灸針。”
被綁架,被慘無人道的暴打,虐待,又逃出生天,但聶涵還沒有哪一刻像此刻一樣興奮過,都樂哭了:“這可是醫療船,說不定有針呢,你們等著,我去找針。”
她興沖沖的跑了。
鄺仔轉而問陳柔:“陳小姐,您跟聶先生……”略猶豫,他試探著說:“沒結婚吧?”
要說聶釗和原身的婚事,就還得說說一個人,聶釗的異母二哥,聶耀。
話說,聶父聶榮本來只有韓玉珠一房太太,二人成婚二十載,一直恩愛如初,在香江算是伉儷夫妻的典范,但他在偶然一天醉酒之后,錯把韓玉珠的表妹梅潞當成了妻子,也不知怎么的,倆人就有了錯誤的一夜。
之后梅潞懷上了孩子,并悄悄生了下來,就是聶釗的二哥聶耀。
梅潞跟表姐夫生了孩子,自知愧對表姐,索性帶著孩子避居澳洲,直到韓玉珠病重,將要去世時才從澳洲返回,之后也是在韓玉珠的首肯下她才嫁給聶榮的。
聶耀也順理成章被列上族譜,成了聶家次子。
這幾年聶釗常年呆在歐洲,聶耀則一直在港,負責聶氏的本地業務。
正好聶家有個熟識的天師,既知道原身的生辰八字,也知道聶釗兄弟的,有一回聶榮夫妻請他排盤給聶釗合婚,結果他排出來,卻說原身跟聶釗是大兇婚,不吉,但跟聶耀合婚則會龍鳳呈祥,是大吉之婚,而且上佑父母下佑兒孫,能福澤全家。
據說原身的父母于韓玉珠有救命之恩,韓玉珠也很喜歡原身,所以才訂了親事。
但雖說當初韓玉珠訂給原身的是聶釗,可聶釗和聶耀只差著半歲,年齡相當,而且聶耀不論身高外貌還是學識,做生意的眼光都跟聶釗不分伯仲。
聶榮人又比較迷信,就起了心思想改婚約,讓原身嫁給聶耀。
他還曾委婉的試探過原身,看她要不要改弟易兄,嫁給聶釗二哥。
原身當然沒有同意。
她和聶釗見面雖然不多,但照原身的回憶來看,她心里對聶釗是有愛的。
也是因為愛,當聶釗這趟回來提及婚事,問她想不想結婚時她立刻就答應了。
鄺仔專門問婚姻的事,是因為他們家跟聶家關系不錯,也知道這件事。
而在原身和聶釗注冊登記之前,基本熟悉的人都覺得他倆不會再結婚。
陳柔坦然說:“我和聶釗先生已經注冊登記,是合法夫妻了。”
鄺仔只是個半大孩子,也沒什么心機,屬于有什么就說什么的。
他說:“聶二太太怕會很失望吧,我聽我阿爸說她一直想撮合您和聶家二爺的。”
是的,在陳柔記憶中,聶釗的繼母梅潞女士特別喜歡她。
香江人普遍比較迷信,身為首富太太,梅潞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提過,說想讓她盡快過門給她當兒媳婦,她雖沒明說,但暗意就是想讓原身嫁給聶耀。
陳柔生在紅旗下,長在種花家,雖然穿越了,不過她并不相信封建迷信。
至于聶釗的繼母梅潞女士,以及他的二哥聶耀,還有他周圍別的親人們,在陳柔看來,都極有可能是這樁綁架案的幕后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