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援朝說:“你休息五個小時吧,給我一個小時,我要請假出去一趟。”
“你要出去,出去干嘛?”陳柔皺眉。
宋援朝皺了一下鼻子,面不改色的說:“我約了那幾個妓女在碼頭,又問阿涵借了十萬塊,送佛送上天嘛,給她們點錢也好開始新的生活。”
他這話里頭頂多只有三成是真的,因為撒了謊而鼻子癢,他才會皺鼻子。
陳柔一直在殺人,回香江的兩天內她已經親手干掉好幾條人命了。
在這種情況下她需要能與她并肩呀斗的戰友,而且是必須彼此忠誠到愿意為對方付出生命的戰友,她憑直覺信任了宋援朝,但也不會放松對他的警惕性。
盯著他足足三秒鐘,她把目光移向了沙發。
在今天一早她買了一份報紙,此刻報紙就在沙發上擺著,上面有一則消息是:鑒于近年激增的人口綁架犯罪,菲律濱與種花,文萊,兩地三國聯合剿滅海盜行動即將在東海海域正式展開。
好吧,雖然還不是很確定,但陳柔大概猜得到宋援朝的底細。
她笑著說:“好。”
松開聶釗的手,再拍宋援朝的肩,她說:“攢足精神,咱們殺光那幫海盜!”
宋援朝專門問過聶涵,也知道陳柔從小長在香江,而且是個只會跳舞彈琴的小布爾喬亞式女孩,而他向來很排斥小布爾喬亞的,可不知道為什么,但凡跟陳柔說話聊天,哪怕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會讓他格外的開心。
那不,抿一口咖啡,他沉浸在一種無法言喻的快樂中正無法自拔,突然手一燙,低頭一看,是聶釗碰了一下他的手。
這位首富老爺擁有一雙文化人一般精細,修長的手,跟宋援朝那只蒲扇似的,粗糙的大掌截然不同。
更過分的是他鼻梁懸挺,皮膚白皙,臉蛋兒細的跟剝光殼的雞蛋似的,連道小疤痕小皺紋都沒有,眉毛也生的跟畫在臉上似的,又精密又好看。
他媽的,這家伙有錢也就算了,他那張臉蛋漂亮的簡直不像個男人。
正好四周沒人,宋援朝也才二十七八,還是年輕人,也有頑皮心,他拍了拍聶釗那只五指修長的手,低聲說:“姓聶的你可真有福氣,有那么個好太太!”
聶釗才經歷了一場大型battle,又在高燒中,當然面無表情。
宋援朝以為他在昏迷中,聽不到,就又說:“我警告你早點康復,不然老子……”
聶釗眉色如常,但本來松馳的左手緩緩攥成了拳。
顯然他是醒著的,有意識。
因為他的手在另一邊,宋援朝并沒有發現異常嘛,就一個人獨角戲演的不亦樂乎,威脅的話說到一半,他又猛的收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宋援朝你他媽要不要臉啊,你的原則呢,黨性呢,你他媽曾經舉拳宣過的誓言呢,娘希匹,你是想學黃世仁南霸天和劉文彩嗎,你個臭不要臉的王八蛋!”
再看躺的直挺挺的聶釗,他嘆氣:“真是可惜了陳柔小姐,簡直一朵鮮花……”
但怎么看聶釗都不像坨牛糞,他也就沒再繼續說下去。
……
在特種兵時期養成的好習慣,五分鐘沖澡五分鐘吃飯,三分鐘就可以進入深度睡眠,四個小時優質的,深度的睡眠于陳柔來說足夠消化一天的疲憊。
被鬧鐘吵醒再看表,正好0:00分,陳柔翻身才坐起來,嚇了一跳,因為啪的一聲燈亮,聶涵同時撲了過來:“小阿娘,你睡的還好吧?”
這丫頭一天瘦似一天,都有尖下巴了。
“大半夜的,你怎么不回家睡覺?”陳柔問:“嘉峪還好吧。”
聶涵的另一個弟弟聶嘉峻在新加坡,被聶榮阻止了,所以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