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他總說灣島是花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我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還說如果我倆快要餓死,他有一口吃的就分我半口,如果要渴死了,有一口水,他也全給我喝。他還說,他早晚要帶我回大陸,見識我們祖國的壯麗河山。”
陳柔伸手相請:“快去吧,直接去爾爺那兒,這車玻璃防彈,所以不要跑的那么快,盡量慢一點,給你宋哥時間,讓他記住那幫來殺你的人的臉,記下他們。”
灣島仔舉了舉拳頭:“幫我轉告宋哥,只要他能救得了我,我就認同他所有的話。”
上了車,他一腳油門,開車離開了。
聶嘉峪頭一回發現這位身材超正點的小細娘車技也是一流,甚至應該比他們家所有的司機都要好,但他還來不及問她的車技是從哪兒學的。
他也不知道灣島仔到底要去哪里,又為什么去。
但他很納悶,灣島不也是個國家嗎,為什么宋仔會說它屬于花國。
以及,宋仔為什么會說灣島仔是他異父異母的親兄弟的。
這兒其實已經離爾爺的堂口不遠了。
陳柔穿的運動服,戴的棒球帽,經過一間服裝店時進門,給聶嘉峪也買了一頂五塊錢的棒球帽戴到他頭上,然后倆人索性步行,前往忠義堂。
邊走,她邊說:“灣島仔發現有人追殺,又認為我們不可靠,于是想去九龍找爾爺幫忙,但如果沒有我們,在隧道里,他有七成的可能會死。”
聶嘉峪看到了,確實如此,他點了點頭。
陳柔再說:“即使他僥幸通過隧道,就在忠義堂的門外還有人設埋伏,他也有七成的把握會死在那兒。”
聶嘉峪沒說話。
他以為灣島仔去找道上大佬,就是一條生路。
但現在看,它其實是一條必死之路。
陳柔又說:“他父親陳憲江已死,之所以目前的幫主把他送到菲律賓,只是單純覺得隨隨便便讓他死太便宜,想要折磨他,讓他死的更痛苦。”
聶嘉峪依然沉默著,但點了點頭。
他突然意識到,他小叔去的也是菲律賓,而包括聶釗,宋援朝,灣島仔,這幫能從菲律賓回來的人,都有幾分厲害之處。
陳柔一笑,止步說:“可是如果竹聯幫帶著錢或者生意上門,你覺得爾爺愿意為了灣島仔,就跟一個占著一座島的社團翻臉嗎?”
聶嘉峪也止步,堅定的搖頭,說:“應該不能。”
所以今天如果沒有陳柔和宋援朝出手,灣島仔面對的,就是一個必死之局。
他能走的只有一條路,死路!
陳柔轉變了話題,說:“灣島仔只在今天經歷了這樣的局,他也足夠聰明,但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死路,做的每一個決定也都極其愚蠢,能活下來全憑幸運。但是也有些人很不幸,當被人做局,就只有死路一條。”
聶嘉峪想起他老爹聶臻來,他也是被渣土車撞死的。
就像剛才那樣,兩輛車撞到一起,最后尸體要用剝的方式,才能從車里頭取出來。
這就是香江,也是所謂的江湖險惡。
“但是在香江有那么一個人,他幾乎每天都在經歷像灣島仔經歷的那樣的局,他必須足夠敏銳的去判斷,去行動才能避免被綁架,被殺害,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吧?”
聶嘉峪抿唇,低聲說:“我小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