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聊下去,他倆都要成莫逆知已了。
還好這時王秘書回了,笑著說:“陳女士,您的話我已經轉達到了。”
陳柔笑著說了聲謝謝,又掃了梁利聲一眼,卻是又往他們剛才聊過天的涼亭去了,當然,郭部長和王秘書看人家有事,也就識趣的離開了。
陳柔當然不會直接拋問題,而是先問:“梁叔,您覺得那位郭先生人怎么樣?”
梁利生卻來了句:“你知道二鍋頭一瓶才多少錢嗎,小瓶5毛,大瓶兩塊五,可它是純糧食做成的,要配上一盤花生米……”
陳柔好心提醒:“您的痛風,可是越喝酒就越嚴重。”
梁利生連連點頭,但也說:“我一次也就買二兩,還得喝三天呢。”
陳柔笑著說:“但如果是郭部長陪您一起喝,夸一夸您這發型,再夸夸您那一身的腱子肉,您一高興,二兩打不住,總得喝二斤吧。”
梁利生倒也坦然:“如果是周末的話,放縱一下未嘗不可嘛。”
但陳柔一句話就叫他收斂笑意了,她說:“他有個弟弟在一建工作,我猜一建應該給你提交了不少投標書,但你全打回去了,而如果你發現他們之間的親戚關系,你就會指點他該怎么做投票書,你也會認為,他肯定會照著改的,對不對?”
一建屬于政府建議聶氏用的建筑商,投標預算倒是很低,但是從沙子到水泥再到鋼筋,只看材料標號就全部不合格,不適用于超高層建筑,所以梁利生才退的標。
但是,郭部長的弟弟就在一建工作?
梁利生是個直性子,想了想說:“只要他們能把事情做好……”
陳柔打斷了他,說:“他們不但做不好,而且會做豆腐渣工程,甭看郭部長幾句話就讓你覺得他是個知已,他要對上咱們老爺子也一樣,幾句話就能叫老爺子喜歡上他,而等到工程驗收的時候,如果你敢卡他,他就會直接把你卡掉。”
梁利生的笑容還在臉上,也才剛剛抽出一支煙來叼到嘴巴上。
盯著陳柔看了好半天,他一把將煙揉碎,來了句:“叼喔,他媽的好有心機!”
他在香江商海沉浮幾十年,當然也是聰明人,要不然聶釗不會放心把大陸市場交給他,而是會另覓良人,但是,他竟然差點被人擺了,還后知后覺?
如果郭部長聯合他兄弟有意作假,那于聶氏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因為他們承接的是地標建筑,全亞洲都在矚目,真要出了事,聶氏所有人的飯碗都得被砸掉,再思索片刻,梁利生恨恨說:“很好,我記住他了。”
做完這一切假設,陳柔才要講郭部長兄弟針對聶榮的攻關計劃。
這個因為還沒有發生,暫時先不好說,她就只說:“阿釗說了,他正好想借郭部長,提升一下深市的城市形象,您也打起精神,不管他準備怎么做,您都得做好準備,隨時配合他。”
梁利生越想越覺得心有余悸,剛才見了聶耀的開心也一掃而空。
好半天,長吁一口氣說:“這段時間見的基本都是特別踏實,也愿意認真做事的人,我對大陸的印象也很不錯,也有點放松警惕,但還是那句話……”
回身要走,他又說:“賺錢吶,比吃屎還難。”
既跟梁利生通好氣,陳柔也就靜等,看聶老板要給她變個什么戲法了。
今天是開會,明天就是接待性瀏覽了。
陳柔一則不喜歡跟聶榮在一起,再則,她上輩子為了查案子,去看過有名的《四庫全書》,也知道多一個人進入,帶進去細菌和氧氣,對于書籍就多一份損害,所以早晨陪著聶榮逛了逛,下午的《四庫全書》她就不去看了,只說在賓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