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強計劃中的綁架應該是發生在狂歡夜,那也將是他受審的前一夜。
他要背水一戰,滿載而歸,從此離開香江,只留傳奇。
可鍥而不舍的,土撥鼠一樣滿地刨的王寶刀終究觸發了事件的開關。
趕鴨子上架,張子強不得不提前行動了。
而在上一回任務后僅存的三個手下此時都在他家,包括他最忠誠的二把手,阿明
皆是生死兄弟,看他打完急救電話,阿明說:“強哥,我來冒充你上救護車,掩護你,你從后院逃跑,直接殺出去,先跑掉。”
另一個說:“對,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先出去躲兩年,再回來救兄弟們。”
雖說第二出口被發現了,叫他們變的極為被動。
但警方的防守就像木籬笆一樣,近乎于無。
要真說逃,張子強扛著ak翻墻出去都能逃得掉。
再過兩年他還能培養一幫手下并殺回來。
但幾個手下不如張子強看得理遠,所以他們不知道,已經是1995年了,到了明年六月大量的駐港部隊就會提前過來,著手回歸前的準備,到那時就沒機會了。
等到回歸,再想搶劫,那就是笑話。
也就是說,留給張子強用來發大財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是天地間的英雄,是響當當的男兒漢,他寧可站著死,也絕不會跪著生,他此生的使命就是替天行道劫巨富,并用他的雙手,把兩個兒子送入巨富階層。
他也只有這最后一次機會了,錢,他也必須劫到。
外面好事的市民越涌越多,在他家門外放煙花,唱歌跳舞,甚至還有人在鼓掌,打著節拍喊著他的名字,維護治安的警察們喉嚨都要喊啞了都沒有用。
他是匪,但是受九龍的貧民們愛戴的匪徒。
他也必須去劫聶家,因為那個女保鏢,也因為聶釗,他們都需要他來教做人。
張子強一邊往身上綁雷管,一邊對幾個手下說:“當然是我打頭陣。”
再拳頭捶他們的胸膛:“老話說得好,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別人可以做億萬富翁,我們為什么不可以,我們不要賣魚蛋,不要殺臭魚爛蝦,我們要賺大錢!”
幾個弟兄被他鼓舞的心潮澎湃,舉ak:“我們要賺大錢。”
張子強再舉拳頭:“我們就是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何況我們早有準備!”
他這種洗腦式的感染力是無敵的,幾個兄弟也舉拳頭:“殺!”
藏在另一邊的ak雖然丟了,但張子強自家的井里還有一批,因為剛才手下走了火,他們還得緊急檢查一遍武器,同時張子強還要給郭小白和于光煦打電話。
任務雖然提前了,但他們的計劃并沒有變,還是劫聶家。
成則功成名就,敗則亂槍打死。
張子強最后一個電話是打給節前就去了澳城陪孩子的妻子的:“老婆,我愛你。”
已經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了,越來越近,外面民眾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手下們都有點意外:“他們還真叫了救護車?”
張子強示意手下們隱蔽,笑著說:“一幫軟骨頭,老子就是他們的報應!”
要不是香江阿sir們要表現民主和人權給他們的白人主子,張子強還叫不到救護車呢,可是這個遍地流油,淌著金錢的地方,就需要張子強這種人來治。
這叫以暴治暴,以惡治惡。
叫以種花家男人最硬的骨頭,來治一幫奴才的軟骨頭!
……
新任的九龍警長趙sir已經在門外喊話,宣讀他們進門前,張子強該做的準備工作,以及該怎么配合醫護人員了,張子強也只需要答一聲同意就好。
當然,按警方之前的搜查,這屋子里就連菜刀都是鎖起來的,水果刀都是最小號,不可能傷到人。
時值圣誕,又是那么一個在全球具有影響力的大嫌疑犯,今天警方對于他所有的救助,都將能在明天的圣誕特別版上,于西方媒體上搏到一個版面。
一個能讓西方媒體一致夸贊香江警方,說他們講民主,講人權的版面。
可是,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那就是要出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