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籌謀了一年多,想綁聶釗,綁他的崽,想勒索50億,但因為聶釗太過謹慎,防范太足,這一年多來,他甚至沒能靠近觀察過聶釗。
何其諷刺,在他像被捆在案板上的年豬一樣,被捆在這艘游艇上之后,他看到聶釗了,還看他家那個,至少值50億,甚至一百億的小崽了。
這也是張子強人生中,距離香江首富最近的一次,他們幾乎擦肩而過。
可他也在這一刻大徹大悟。
要知道,他沒讀過書的,但其實他蠻有文化,如果當初稍微能讀點書,走正道,說不定他還真正能成個種華男兒。他先驚叫:“聶釗他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又說:“他明明是總督府的座上賓,跟區議會打的火熱,可他私底下卻跟大陸政府茍且曖昧,早就勾搭到了一起,所以大陸才會派一個假陳柔來保護他。”
他猜的倒也還算靠譜,陳柔誠言:“強哥,你可以不相信有錢人的道德,可你得相信有錢人的眼光,而你,也不該一錯再錯,還錯的那么離譜。”
張子強凄然冷笑:“所以是大陸政府伙同聶釗要抓我,要清算我。”
他雖然明白了,可他依舊不服氣:“我就是被大陸政府給害的,要不是因為窮,我能背井離鄉嘛,要不是在香江只能做下等人,我會做劫匪嗎,我是被迫的。”
陳柔也不著急,只笑吟吟反問:“所以是大陸政府迫使你跟某些不想離開的白人階層合作,迫使你拿著他們給的槍屠殺自己的同胞,甚至你最忠心的手下,阿明?”
就在剛才,他一槍嘣掉了對他忠心耿耿的阿明,也是大陸政府逼迫的?
但于此,張子強特別坦然,他說:“從拿起槍的那一刻,阿明就有準備會死。”
又說:“想當初清政府連整個香江都可以租給洋人,我跟洋人合作又有什么可恥?”
陳柔說:“所以清政府被推翻了,而你,也將受到法律的嚴懲。”
這時張子強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她又說:“主動上繳財產,供出在警方和區政府內部跟你合謀的議員,坦白存寬吧,爭取寬大處理。”
在上輩子,他被槍斃了,但他太太攜巨款隱姓埋名,從此銷聲匿跡。
可當時是97之后,香江實行一國兩制,雖然回歸,但也高度自治,大批白人依然在政府的核心部門工作,他的錢在那些人的干預下,最終消失的無蹤。
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將在大陸接受審理。
而他幾回綁架加搶劫,保守估計,至少有5個億的存款,那些錢要用到市政,普通市民的身上,能改善的,是整個九龍的生活和居住環境。
要能找回那筆錢,至少九龍市民對于大陸政府和公安信任度也會飆升。
但當然,張子強是不會輕易交出幾個億的。
勾唇冷笑,他說:“你想得未免太美。”
但也僅僅只是笑了一下,他的唇角就開始抽搐了。
已經可以看得到大陸的海岸線了,如今的它高樓林立,高速公路環著城市,跟香江比也不差什么,沿海的巡邏船跟香江警方的也差不多,此時十幾艘汽艇從四面八方環繞而來,綠色迷彩的特警們提著沖鋒槍,團團將游艇圍住。
恰是那首歌里唱的,豬啊羊啊,送到哪里去,送給親人解放軍。
前呼后擁加歡天喜地,將張子強這個大肥豬送上了岸,軍方領導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