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雖然是個好翻譯,但可不了解阿遠。
他說:“不,寶寶,xifan!”
寶寶怎么可能不喜歡那把刀呢,寶寶超喜歡。
等長到跟它一樣高,寶寶就可以玩它了。
……
別人家都是慈母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聶釗自己沒時間陪著兒子一起出遠門,于妻子又不放心,也知道她跟阿遠一個性格,屬于知道錯了,但下次還犯的那種,就把壓力給了安秘書和育嬰師。
聶氏在首都接手了一家五星級飯店,也已經做好裝修改造了,但當然,還處于甲醛超標的階段,不能入住,就得入住他曾經住過的那個酒店,但那個酒店的直飲水可不及家里的凈化標準更高,聶釗就得三令五申,不能讓太太兒子喝那兒的水。
再就是,他去的時候發現了,首都的空氣不但干燥,沙塵也特別大,他兒子是在香江長大的,還一直生活在專門經過空氣凈化的環境,出門就必須戴口罩。
再就是,那邊的人普遍有吸煙的習慣,室內基本都是二手煙環境。
怕崽崽被動吸二手煙,聶釗還要囑咐安秘書,一旦陳柔去了二手煙特別多的環境,他就一定要設法提醒,或者想個辦法叫她盡早離開。
他兒子嬌嫩的呼吸道,可受不了各種煙草味。
但饒是前提準備工作做到了百分百,聶釗還是一萬個不放心,唯恐要遺漏某一點。
可要說是上首都,而且陳恪也在,陳柔開心的不得了。
做女兒的嘛,父母在哪,娘家就在哪,要去見爸爸了,她恨不能長著翅膀飛首都。
于是爸爸媽媽一個歡歡喜喜,一個愁眉嘆氣。
而孩子嘛,當然喜歡開心的,愿意逗他笑的,阿遠理所當然,也就更愛媽媽啦。
飛首都是國際航班長途旅行,所以他們得去離島區的大機場。
爾爺因為有些手續需要補,提前過去了,翁二當家要跟陳柔在高速口匯合。
就在高速入口處,聽說董爺也來了,還喊她要說幾句話,陳柔于是下車。
也就幾天沒見,陳柔看車窗落下,倒也不驚訝,可也說:“您這幾天怕都沒睡著?”
人的衰老是階段性的,而且是不可逆的,本來董爺還有幾根頭發,也顯得年輕一點,但就幾天功夫,他的頭發幾乎全落,皺紋也深了不少。
用來做陳述的匯報材料在他自己手里,有一份打印稿,一份手寫稿,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有人讀,讀了之后又能不能放過他,和他手下那幫弟兄們,他把手稿遞給陳柔,先說:“三刪五改,連著搞了幾天,這是最終的稿子。”
又說:“翁華本來寫了一版,著重的是我們義勇堂當初的不得已,是我們的苦衷,但我想來想去,開始下海時或者有不得已的成份,可后來,義勇堂一再發展壯大,到如今占據九龍的半壁江山,我也舍不得放手下們離開,不是不得已,而是我的貪戀在作祟,在這方面,我已經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這段時間,我會解散堂口。”
見陳柔在翻著稿子,他又說:“就不花言巧語了,如實陳述吧,我心里安穩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