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兆豐年,北方人最喜歡的就是春雪了。
雪片子夠大夠飛揚,可是因為整體溫度上來了,它不會冬雪那么厚重,紛紛揚揚的落下來,鏟雪車一經過就能全部帶走,剩下的也會立刻融化。
降雪不代表極速的降溫,所以地面還是熱的,它接納雪水,融納雪水。
平坦的華北平原上,新播的種子也正貪婪吸收著,這場帶著甘霖帶來的雨露。
但機場的工作人員們可就辛苦了,因為并非所有的航班都能疏散掉,有一部分需要降落的,得要灑鹽清雪,加速清理,為其清出降落的跑道。
可是當跑道改變,下了飛機的旅客們就不能直接上導橋,得坐接駁車了。
這方面聶釗因為經常出差,倒是有經驗。
可要在香江,他可以直接讓車進停機坪,但在首都當然不行。
梁利生也是老香江人,只在度假的時候見過雪,而他開來的幾輛大奔馳屬于商務用的,是后驅車,輪胎寬大,駕乘感足夠舒適,但一遇冰雪路面就廢了。
司機也是香江來的,頭回在冰雪路面上駕駛。
看到雪的時候人就懵圈了,再一踩油門,就發現車不跑,只是原地打轉。
相比之下,什么國產的夏利,桑塔納,反而一輛比一輛跑的快,小小一個坡,人家嗖的上去了,大奔不但上不去,還原地打著圈圈的撞墻。
只聽砰的一聲,梁利生乘坐的這一臺前引擎蓋已經翹起來了。
幸好還沒接上小少爺,這要是孩子在車上,出了事故撞了孩子可還行?
梁利生當然立刻給老板打電話,讓陳柔他們今天先住在機場,等他再想想辦法。
本來兒子頭回出門,聶釗就擔憂的不行,可是首都一個冬天就只下了兩場雪,其中一場還被他兒子給趕上了,機場的酒店有空調嗎,暖不暖和?
在聶老板心里,兒子已經是在寒風瑟瑟的漫天風雪中,凍成青紫色了。
他很生氣,可他也覺得不對,他說:“北方人經常見雪,肯定有可以克服它的辦法,立刻找本地人問一問,冰雪天氣他們是怎么出行的,盡早接阿遠回酒店。”
人老了思維就固化了,梁利生經老板提醒,才想到這一著。
正好車隊里有個本地司機,一問才知道,這種冰雪天氣,想要車安全的跑,人家確實有辦法,給車上冰雪鏈,那也簡單,只要是汽修店都有。
梁利生一聽大喜,也正好他們把人家一整條路都給堵了,就趕緊命令人去買璉子回來,可是意外一樁接著一樁,不久后司機回來了,帶了各種的璉條。
可一試就發現,大奔的輪胎過于寬,就連大卡車的璉子它都戴不了。
想要也行,打電話給國外的廠家,緊急進口。
這樣一來梁利生也沒辦法了,能把幾輛車挪開讓通路,就是他唯一能做到的了。
而一整個奔馳車隊在首都全員癱瘓,可樂壞了一幫京爺。
每一輛車經過時,都要落下窗戶給梁利生敬個禮:大爺,慢慢等著吧您吶。
不用說,聶釗在香江也心急如焚。
可與阿遠來說,今天的經歷,哪怕他還太小記不真切,也絕對能記得點片段。
就連爾爺和翁華,聶涵幾個,甚至宋援朝和安秘書都在看窗外。
大雪飛揚中,有些工作人員用的還是拉板,正在手動清理落地的積雪。
天是透亮的,泛著一點藍,但目光所及之處,一切都是白色的。
這就是首都嗎,天地之間除了白色的雪外一無一物,有種混沌式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