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援朝一邊看著電話,一邊心急服務人員怎么還不送藥來。
他兩只大手是溫熱的,捂上的聶涵的腳:“現在呢,感覺好一點了吧。”
話說,正好現在三月份,首都的供暖結束,而在首都這種地方,冬天有供暖,是不開空調的,就算要開,聶涵都看不懂那種老式空調,室內氣溫當然也有點冷。
她都凍了好久了,幾次想給陳柔打電話,可又怕萬一阿遠也發燒,自己再喊女中醫,要耽誤了阿遠,就一直挺著。
但這會兒她終于覺得暖和了。
她的手在宋援朝的胸口,他的心跳咚咚的,也熱熱的。
他用兩只粗糙的大手捂著她的雙腳,也熱熱的,他唇齒間還有薄荷的香氣。
聶涵還在發高燒呢,昏昏沉沉的,又傻兮兮的笑了:“好暖和啊。”
宋援朝聽到門鈴響,拉過被子將聶涵渾身包裹了起來,趕忙出去拿藥。
回來再燒水,沖藥,沖好了當然還得晾涼。
這時聶涵已經睡著了,額頭依然滾燙,可是手腳卻又冷冰冰的。
他的熱手一摸,她兩只腳自然蜷了過來,宋援朝扣子都還是開的呢,記得他小時候,他媽媽一感冒就要喊肚子疼,而且痛的在床上直打滾,他怕萬一聶涵也痛出毛病來,就把她的雙腳拉了過來,捂到了自己的胸口。
雙手捧著燙燙的水杯,隔一會兒,握握她的手。
看水涼的差不多了,沖上藥劑,把聶涵扶了起來:“大小姐,該吃藥了。”
聶涵只覺得有個地方熱熱的,很暖和,憑本能爬了過去,爬進了宋援朝懷里。
好溫暖,好舒服啊。
說回陳柔,目送育嬰師離開,她關上服務通道的門,回過身來,柔聲說:“你知道的,我和聶釗,聶涵被綁架是6月17日,18日到的阿尼洛,19日那天夜里……”
聽陳柔說起綁架,陳恪初時以為,陳柔是想跟自己聊她的事。
可他再一想,不對啊,19號那天夜里,大概凌晨兩點鐘,李霞的孩子降生。
所以呢,19號那天夜里,陳柔在海盜手中經受折磨,李霞在產床上哀嚎,怎么就那么巧,同一個晚上,她們都在經歷人生中最兇險的事。
陳柔又說:“你應該無數次的設想過,如果那個女孩兒活著,她會長成什么樣子,又擁有什么樣的人生吧,您要不要聽一聽,當她,另一個陳柔所經歷的人生?”
陳恪不知道陳柔為什么要說這些,也不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么。
但此刻他特別難過,甚至想哭。
因為他曾經的想法是,如果生個女兒,就要叫勝男,或者是愛軍愛國一類的名字,可是李霞卻覺得,如果是個女孩子,只要她溫柔可愛,乖乖巧巧就好。
所以如果是李霞給孩子取名,大概率就會叫陳柔。
香江的,他小姑的女兒名字叫陳柔,他的女兒會是另一個陳柔嗎?
一個陳柔面臨著死局,一個正在降生,到底,她們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