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懷疑阿遠應該還是想帶著小姐姐去軍博玩過家家,所以她難得嚴肅,要求他坐回專門為他準備的兒童坐椅,安靜吃飯。
但阿遠這個年齡,能安靜五分鐘就了不得了,十分鐘就算頂天了。
但他不是煩陳柔,而是騷擾人家小姐姐,時不時這樣彎著腦袋看一眼,時不時又那樣彎著腦袋看一眼,陳恪給他挑魚刺,喂湯喂米飯,他不要吃。
可是那跟他一樣頑皮的小姐姐故意喂他蝦殼,他卻張開了嘴巴。
當然,小姐姐的媽媽在呢,不許她使壞,小女孩就把蝦殼放回去了,她也還記得阿遠,因為這個小孩跟別人家的不一樣,身上沒有奶臭味,而是香香的。
她湊近聞一下,是了,還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好聞的香味。
她試著喂了一筷子米飯,小家伙立刻張大嘴巴吃光光,然后就是歪著腦袋看著小姐姐笑,而他這種行為,在家里,是能勾的聶嘉峪和聶嘉峻都跟他玩上半天的。
小女孩再喂阿遠一口飯:“快吃,一會兒我帶你去玩。”
阿遠直接化身小老虎,一口吃的比一口快,還是陳恪說:“不可以再吃了。”
他就沒吃過那么多飯,再吃得多,就該吐了。
而奇怪的是,下了桌子,女孩想拉他去后院玩,可他還是要出大門。
就,該怎么說呢,安秘書給老板發短信:少爺很喜歡我們客戶家的小女孩,他不理解我們只是來做客的,現在想帶對方回家,但老板您放心,我會勸他的。
且不說安秘書怎么帶娃,邊吃飯,老首長當然要問一問陳柔的身世。
而且他是知道陳娟的,畢竟當年她是特別有名的芭蕾舞演員,在各種匯報演出中都跳過舞,只是后來突然犯了錯誤,就查無此人了,卻原來是去了香江?
半晌,老首長才說:“時代的塵埃落到普通人身上,就是一座大山啊。”
又深深嘆息,轉圓桌把魚和蝦都轉到陳柔面前,說:“辛苦你媽媽,也辛苦你了,我們的工作做得不好,叫你們要遭受那么大的苦難,我要向你,你媽媽道歉。”
這倒搞的陳柔很尷尬,這種道歉叫她怎么接?
老首長的兒媳婦適時說:“爸,她是香江聶氏,聶釗先生的太太呢。”
老首長恍悟,笑著說:“你媽媽當初的做法沒有錯,她把你帶到香江,才有今天,如此優秀的你,如果你媽媽還沒有平反的話,現在有平反政策,也有補償。”
陳娟當然早就平反了,補償也早交給她媽媽了。
那個半生都因為女兒不聽話而恨女兒,咒罵女兒的老太太直到現在還活著,兒孫孝順的原因,皆是因為,女兒陳娟給她遺留的一筆撫恤金,說來也是唏噓。
已經吃完飯了,既然讓中午之前來,老首長就是為了見那把刀。
那是別人的藏品,說了只給他看,而不是讓他擁有,他刻意多留了時間。
而因為那把刀,以及,他兒子專門提過,說聶太太是個愛刀槍的俠女,回到客廳的沙發上,端過茶杯,他就笑問陳柔:“你應該是跟了陳娟的愛好,學了跳舞?”
瘦高勻稱,陳柔擁有的,是常年健身的,高體重,但低脂的黃金身材比例。
她笑著說:“跳過舞,但也學習過一些武術。”
這位老首長就是個武術方面的高手,所以他才能騎馬,使騎兵刀。
冀中平原上,沒有消音器的年代,開槍就意味著暴露,但手起刀落,殺人無形。
他雙眸猛的一亮:“竟然習過武術,都練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