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水到渠成,理所應當的。
陳恪的大領導給他打電話,說是今晚自己在辦公室,爾爺在的話,讓來一趟。
爾爺跟阿遠似的,竟然也突變性情了。
他竟然專門來找陳柔,說:“我聽翁華說,他們老當家寫了一封匯報書,正好我今晚要去見這兒的大領導,你給我吧,我把它帶過去。”
陳柔覺得挺奇怪的,而且拒絕了,她說:“阿耶,你只講你自己的事情吧,董爺那一份匯報書,我再托人轉交就好了。”
爾爺擺手,說:”不登高山,不知天之大,不臨深谷,不知地之厚,阿柔,要不來一趟首都,我不知大陸之大,也遠遠不能理解你當初的苦心,我跟姓董的老匹夫,這輩子都不可能看對眼,但在九龍的泥潭里,我們兩只老泥鰍的內斗沒有任何意義,我也不能凡事只讓你站出去,這一回,換我幫你吧。”
兩只老泥鰍的內斗,他形容的還挺精妙的。
而既然他愿意主動提交,向相關部門展示九龍和諧的一面,那再好不過,陳柔就把那份匯報書交給他了,還得夸一句:“阿耶,你的心胸寬廣,無人能及。”
爾爺可算只剩一個執念了,他說:“咱倆性格那么像,必是親人,至于姓董的那條老泥鰍,他就是個老糊涂,看在他斷子絕孫的份兒上,我讓著他。”
陳柔被這老爺子搞的好尷尬啊。
可她也只能說:“好。”
她和爾爺在聊天,阿遠騎著小三輪,仰頭在看會客廳里的那幅《解放北平》。
陳柔偶爾也能理解聶釗對于孩子的縱容,就好比此刻,看阿遠盯著那幅畫上的刀啊,槍啊,坦克啊的出神,她可以想象到的,孩子當然還是想玩兒。
單獨約人小姑娘出來玩又不打招,其實這種行為很怪異,陳柔也怕那位小張女士要多想,畢竟她們家的家庭情況比較敏感。
但當然,既然跟小敏敏約過,明天她還是會帶著阿遠去,并讓阿遠跟小敏敏好好道個別,阿遠雖然還小,可他也懂事,回香江的時候應該就不會鬧了。
后天,周末,他們也就該回去了。
但也不知道是老首長刻意安排的,還是小張女士自己的決定,陳柔正跟阿遠聊關于香江和大陸有多遠,他們只是來做客,很快就會回家的事,安秘書進來了。
他說:“太太,咱們見過的那位張女士打電話來,說明天想約您一起吃飯。”
阿遠騎著他的小三輪,反正就是,超級不開心。
不過陳柔才說:“明天,小姐姐和她媽媽要請你吃飯喔。”
阿遠蹬起車就跑,沖到安秘書面前又揚頭:“喔?”
媽媽不會在撒謊吧?
安秘書給少爺吃定心丸:“明天,少爺就又可以跟小姐姐一起玩了。”
阿遠騎著車再折回來,還得向媽媽確定一遍。
見媽媽點頭,他蹬著小車車,里里外外就是一大圈。
非跑,已經不能表達小阿遠的興奮了。
而就安秘書所知,他爸爸在香江,狀態就跟他是一樣的。
兒子太太不在家,聶老板也煩躁不安,悶悶不樂,夜不能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