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援朝抓起干兒子丟了丟,并不是為了這么早的就要出門,而是,一清早的,他下樓去見了昨晚跟蹤過陳柔和聶涵的那個年輕人,有些情況要跟陳柔匯報。
安秘書算給宋援朝面子了,關于他和大小姐的事,沒有提前匯報,等著他自己說。
但是宋援朝也不好跟陳柔開口,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說。
但其實從細節上陳柔是能發現端倪的,宋援朝一靠近她就說:“香水味道不錯。”
又說:“你是有組織的,她可以不要,但關于婚姻,你必須跟她談。”
他向來不噴香水,也只用薄荷味衛生皂,這幾天身上突然多了香水味,而且是聶涵喜歡的,古龍水的味道,陳柔雖然不知道,但就猜也猜到了。
因為有事要講,宋援朝想把阿遠放下來,讓他去玩小車車。
可阿遠吊上他的胳膊就是晃悠,想放下,沒可能,干爹出門,他就不下來。
育嬰師和女中醫都在工作間,宋援朝只好關上門,然后低聲說:“剛才樓下那個戰友告訴我一條特別重要的消息,因為不想牽扯到自己,他找我出主意。”
頓了頓他又說:“王猛在內環那房子里只搜出一批槍,但沒有太多的錢,據我戰友說,那些槍基本都是他們一幫戰友幫忙走私入境的,所以對他的影響并不大,他的錢也還沒有交待,而一旦公安找不到那筆錢,他很可能躲過死刑。”
陳柔點頭:“所以前天抄到的,只是王猛財富的冰山一角?”
宋援朝說:“我戰友說,他陪王猛運輸過幾回錢,但基本都是在公主墳的位置王猛就會讓他下車,錢,王猛自己去藏,所以他知道有錢,但不知道具體的地方。”
陳柔點頭:“你給陳隊打個電話,講一下這件事吧。”
回頭見阿遠抱著宋援朝的脖子,大眼睛一眨一眨聽的認真,陳柔指他鼻子:“阿遠,剛才我們聊的事情,等中午見了小姐姐,你絕對絕對,不可以講。”
宋援朝覺得可笑:“太太,他才一歲半,聽不懂咱們說的。”
干爹這不小看人嘛,阿遠回頭,朝著干爹舉起了小手槍:“juan,juan壞銀!”
誰說人家不懂了,聽了幾天八卦,阿遠早知道了,王猛是個壞人。
今天只是私底下的,兩個女人的會面,陳柔不會帶秘書也不會帶保鏢,打算親自開車,而且打扮也就不是出席正式場合的,闊太太的模樣了。
初春乍暖還寒,里面羊絨衫,外面是內夾絨的褐色皮夾克,工裝版的牛仔褲,墨鏡一戴,陳柔內心的直覺,跟她一樣是軍人的,小張同志能接受她這副打扮。
但阿遠就比較潦草了,因為他只愿意穿迷彩,里面就仍是迷彩。
外裹一件薄款的羽絨服,他依然只是個小掛件兒。
梁利生來送她昨天跟客戶們晚宴時的合照,準備讓陳柔親自選幾副,好作為軟廣刊登上報紙,但是昨天還套裝款款,溫柔端莊的太太,今天又回打原形啦?
他甩著照片問:“太太您這是香江沒炸夠,到了首都也要炸一回街?”
陳柔對于登報的照片什么的向來不在意,隨便挑了兩張,見梁利生還皺著眉頭,問:“是你覺得看起來不順眼,還是你怕首都人民看我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