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峻會騎機車,提前一步下地下室,去找他的機車了,宋援朝既是司機,也是陳柔的貼身保鏢,當然還是她的最佳拍檔,也已經上車了。
陳柔示意他開車,笑著跟兒子拜拜,并對聶釗說:“看來我以后要多出去玩一玩才好。”
她才說完,車就離開了,聶老板也在這一刻成功破防。
但回頭看因為媽媽離開而撇嘴的兒子,他還是選擇了嘴硬,說:“媽咪很少自己一個人出去玩,她先是一個獨立的人,然后才是你的媽媽,所以不可以不開心。”
阿遠又聽不懂,而且很不開心,先說:“zui她吧叭叭。”
又說:“qieqie都好遠啦,zui啦!”
見爸爸還是不肯動,他終于要發飆了,揚起脖子一聲哭:“哇!”
眼淚嘩嘩,他哭的稀里嘩啦,還拿小機車打爸爸。
而要說聶釗愿意太太打扮得那么漂亮,然后出去交際,玩到很晚嗎,他當然不愿意,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可也恰是在太太打扮的一身華貴,容光煥發的下樓梯時,他終于體會了當初他總是在錄像帶里偶爾看到的,兩眼怨毒的,聶榮的心情了。
聶榮的太太是全香江最會經商的女人,她跟總督,跟一號探長,跟形形色色的議員們,跟從深水埗來的,風度翩翩的大英皇家軍官們翩翩起舞時,聶榮兩眼毒怨。
或者一開始只是吃醋,是心里不舒服。
可后來他就漸漸的心理扭曲,盼望著妻子能待在家里,也是因此,在韓玉珠病了之后,明明輻射是可以查得到的,可是那么多年他都沒有查清楚。
然后,公司的大權,以及閃光燈,錄像機的焦點就變成了他和梅潞。
他一邊說著有多么的愛妻子,一邊坦然享受著屬于她的一切。
一盤盤記錄往昔的錄像帶里,他在四十多歲,人到中年之后才煥發了勃勃生機。
而他的榮光,是以韓玉珠為養份的,可恨他直到現在,雖然纏綿病榻,卻依然熱熔不悟,又叫聶釗如何能不痛,幫他請法師?
聶釗恨不能惡鬼天天纏著他才好呢。
當然,也算是吸取老爹的教訓吧,所以他會跟陳柔講,要玩盡心,不要著急回家。
給的臉蛋兒像小貓咪的兒子洗了把臉,又給他吃了點輔食,帶上兒子,聶釗這才前往醫院,去大張旗鼓的看望他爹了。
其實他雖然希望聶榮,但不希望他死,因為聶釗總怕一旦父親死,沒有父親做警鐘,他會忘記他的來時路,也會忘記他的初心。
他怕自己會變成老爹,成為如今的他最討厭的那個人。
……
且不說聶老板內心的掙扎,這會兒總督府大門外兩側全是飛虎隊和皇家警察,還有從深水埗過來的英軍,一看就是專門挑過的,個個身材高大,肌肉威猛。
但畢竟帝國日薄西山,軍人也挑不出實在優秀的,那一個個英軍,都長著一張老實巴交的,威爾士鄉下,老農民式的,憨厚的臉龐。
霍岐也在現場,但他已經不是警察了,按理這地方他進不來,更沒可能近距離的直接搞個電臺接收無線電信號,因為這兒目前從官邸內人員,再以英軍,皇家警察,就有三套無線電系統,還有個各個電視臺的轉播設備呢。
而為了防止有人搞破壞,警方的專業人員也在現場,在隨時監控各個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