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叫他喔喔仔,而在大陸,他的外號又變成喔喔陳了。
其實還是聶釗,給灣島仔指明了外貿的明路,他從大陸采購商品出去,順帶接單,回來后把單子交給毛紡廠,李霞的事業也就自此被盤活了。
當媽媽的,最關注的當然是自己的女兒。
李霞正跟陳柔聊的熱絡,卻見阿遠垂著腦袋若有所思,這才問陳柔:“阿遠這是怎么啦,看起來好像不高興的樣子?”
糖已經吃完了,阿遠盯著地毯上,旅行包里那滿滿的一大袋,若有所思,神情像個哲學家,見陳柔在笑,李霞恍悟:“還想吃啊,都是你的,隨便你吃。”
又說:“孃孃帶來所有的東西都是阿遠的,對了,還有你最愛的呢。”
所有的糖居然都是阿遠的,那他必須跑一圈啊。
小三輪一騎,穿過客廳到餐廳,又一路轉到工人房,直殺到后門口,一個漂移再折回來,阿遠終于一掃剛才的嚴肅,笑的甜甜的,但是,還有他更的東西呢。
李霞拉開另一只旅行袋:“快看這個,是不是很喜歡?”
外公外婆畢竟不了解他家的情況,孩子喜歡什么就要帶什么。
但是阿遠畢竟還小,幾個月前的事情他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他也忘記自己在首都的時候,是如何驕傲的穿著小迷彩,舉著小手槍在公園里肆意招搖的了。
新來的孃孃舉著的竟然是一把槍,一把通體銀色,超級漂亮的手槍。
聶釗跟唐僧似的天天在孩子耳邊嘮叨,阿遠是有警惕意識的,孩子下意識后退。
這就是陳恪的野路子了,李霞從包里找出小塑料球卡進槍里頭,先對著地面扣扳機,啪的一聲,塑料球好比子彈,擊到地上了,她把槍給阿遠:“來,試試吧。”
要不說老丈母娘一來,聶釗就如臨大敵,三分鐘給奶媽一個電話呢。
由他教導,阿遠就是個超級乖寶寶。
就此刻,他也要先看媽媽,又指自己:“寶寶,想要。”
這種塑料小手槍別看酷炫,但其實質量都很一般,打幾下就壞了。
當然,既是媽媽,就要負起教育孩子的責任,所以陳柔拿過槍來,跟兒子解釋:“這個跟保鏢叔叔們的槍不一樣,偶爾可以玩玩,但絕對不能對準人。”
所以確定他也可以玩吧,阿遠再看李霞,又說:““goi!”多謝。
他其實已經揣摩出來了,接過小手槍,先是一臉嚴肅的豎手指:“噓!”
怕奶媽看到,要給爸爸告狀。
再用他為數不多的小乳牙咬唇,在媽媽鼓勵的眼神中,他舉起小手槍來,竟然有模樣的瞇單眼瞄準,從電視機到墻上的古玩,花瓶,各種擺件,最后停在角落里的小木馬上,那曾經也是他的玩具,只不過后來不愛了而已。
他啪的扣動扳機,小塑料子彈恰好打上小木馬的眼睛。
阿遠把槍還給媽媽,小三輪一蹬,又跑了。
李霞有點懵:“阿遠是不是被嚇到了?”
陳柔笑著解釋說:“不是的,他是開心,他只要開心,就要騎車跑一圈。”
她話音才落,阿遠蹬著小三輪又回來了,小腿一叉,原地剎車。
李霞捧起孩子的臉:“你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但再看女兒,她又莫名的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