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峻再打個響指,但又問陳柔:“你確定不去湊湊熱鬧?”
陳柔其實是為了他和霍岐好,畢竟將來回歸后,他們真想還在警署工作,就不能那么狂傲,要在大陸方面刷點好感的,所以她說:“你們自己跟大陸公交交涉就好,有詹姆斯爵士和蘭戈上校的消息,再通知我。”
于光煦,秦芊芊都只是小嗎嘍,陳柔犯不著在他們身上花心思。
她得留著精力,對付大英的王牌特工。
對了,奶媽接電話的時候總是吞吞吐吐,一個勁兒說少爺開心得很,聶釗就覺得不對,今天也特地推掉應酬,早早就下班了。
車到大門口停穩,副駕駛的保鏢才下車,他已經下車,進門去了。
奶媽已經換班了,是晚班奶媽和育嬰師,在餐廳后面,走廊的長椅上坐著呢。
阿遠的最愛,那臺從首都來的小三輪車停在她倆腳邊。
聽到老板的腳步聲,倆人同時站了起來,育嬰師手指遠處:“少爺在工作。”
才一歲多的小少爺能有什么工作可干,又有什么是需要他干的?
但阿遠還真的在工作,很專注的工作。
他和負責看家的老保鏢阿輝坐在后院里,手里拿著個槍殼子。
阿輝拿著膠水,正在幫阿遠修被哥哥掰壞的小手槍呢。
身而為人,教育當然重要,但一個人的本性,是他能不能做成事業的決定性因素。
阿遠是只要睜開眼睛就不會停的,也不喜歡聶釗買的,踩一踩就能跑,但是慢悠悠的小電動汽車和機車,而是他自己可以操控的小三輪。
滿屋子轉來轉去,跑到人眼暈。
他難得會安靜,但只要安靜下來,就會特別的安靜。
他最愛的小手槍壞了,他會找最老的保鏢伯伯來幫他修,他還要坐在旁邊看著,而且他會遞物件兒,也就是說,阿輝需要什么零件,他就會立刻遞給。
也就是說,他在看的時候,是在記錄,在思考,在想,阿輝下一步會怎么做。
教育嘛,都是一步步來的,規矩是要學的,也是要用來打破的。
聶釗站在兒子身后許久,突然問:“喜歡這把小槍?”
阿遠回頭見是爸爸,臉色一下就變了,眼睛變的好大,嘴巴變的好小,小嘴巴一抿,腦袋就靠過去了,聲音小小的:“嗯!”
好吧,聶釗不能再圖省心一刀切,必須教兒子什么是真槍,他不能碰的,什么又是玩具槍,他可以碰,但不可以對著人biubiu的。
教育是門大學問,他在教育兒子上投入的心血,不亞于經商。
聶釗也就常常疑惑,那些整天在蘭桂坊,維多利亞閑逛的人們,他們從不關注,那孩子都是野生的,是放養的嗎?
阿輝已經修好玩具槍,看老板來,連忙站了起來了:“boss。”
聶釗把塑料小手槍接過來又還給兒子,抱著走上草坪,柔聲問:“知道怎么用嗎?”
阿遠用力點頭,又用他稚嫩的小手指摸了一下小手槍前端的瞄準口,再雙手舉起它,先豎直又壓腕,槍口和眼睛恰好90度直角,但他并沒有扣才粘好的扳機,而是輕聲說:“biu!”
估計是他媽教的吧,這姿勢可真標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