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又蹙了片刻的眉,再回頭,笑著說:“咱們先看馬吧,然后再吃飯。”
這時場內還有頒獎活動,人也還沒有散。
但是賽馬已經回欄了,而且不止香江本地的馬,還有幾匹專門從日本過來參賽的賽馬,比賽一結束就會離開,現在去看,也恰好趕得上。
兩夫妻帶著兒子出了包房,賽馬協會的副主席在等,一路陪著聶釗從專門的通道走,直奔一樓的馬欄。
陳柔能感覺到的,顧督察長剛才跟他應該是聊了一件生意相關,又比較關鍵的事,估計挺難纏的,所以聶釗一直蹙著眉頭,明顯不高興的樣子。
這會兒身邊有人,當然不方便問。
但陳柔回想上輩子,就發現遠洋公司的業務最后就是由聶氏接手的。
而且直到聶釗因為倆侄子的背刺來找她的時候,遠洋業務還在聶氏手中,光是從他手里做轉租業務的人,都可以憑借他的業務做成大佬的。
也就是說英軍走的時候,遺留下的港口和船只,牌照都會歸他。
那會是什么事情,讓聶老板悶悶不樂,眉頭緊鎖的?
想了想,她伸手,勾了勾聶釗的小手指。
她擔心他,想給予他支持,當然,也需要知道他面臨的難題時,就會悄悄勾一下他的手指,而上回這樣勾,還是在大嶼山,蓮華寺的時候,也是跟此刻一樣的場景。
聶釗側首看了看妻子,笑了笑,也回勾了一下她的手指。
顯然,默契還在,他明白她的心思。
協會副主席直接把聶釗夫妻帶到了負一樓。
電梯一口,阿遠立刻說:“臭臭喔,有寶寶拉粑粑啦。”
其實是因為,這兒馬匹一往的多,才會有一股馬臊味兒。
而就在不遠處,是外來馬匹沖涼降溫,洗澡的地方,這會兒一個騎師牽過一匹通體雪白的阿拉伯馬來,見到協會副主席,停下了腳步,也勒停了馬。
安秘書抱過阿遠,就先去欣賞這一匹剛剛洗完澡,干干凈凈的大白馬了。
因為騎師是日本人,協會副主席還得跟他交涉,聊上幾句。
聶釗往后退了兩步,低聲說:“蘭戈上校手中,應該有切實的證據了。”
陳柔當然也聲低:“菲律賓的?”
聶釗點了點頭,但看協會副主席和日本騎師一起走來,就閉嘴不說了。
陳柔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上輩子陳恪他們沒有像這輩子一樣,進行過那么大規模的,剿滅海盜的行動,當然了,鬼頭昌那幾大箱的財富,以及各種礦產的歸宿,這跟這輩子完全不一樣。
但是蝴蝶效應,她改變了陳恪他們的命運的同時,也在聶釗的商業之路上設下了絆腳石,而如果蘭戈上校手里有關于聶釗資助icpo們的證據,就不說遠洋公司他拿不到,他所有國際性的商業都要受到國際貿易組織的制裁。
畢竟現在美元是老大,米國霸霸想制裁誰,誰就只得捱著。
不過既說是證據,肯定就是書面性的東西,紙質文件,陳柔把它偷回來不就行了?
那么,問題又來了,要從一位司令官的手里偷文件,該怎么偷才好?
不管商業上的事如何,聶釗今天是來幫兒子看馬的。
他很喜歡這匹純白色的大阿拉伯馬,雖然它跑的不算快,養育環境也很苛刻,非常難養,但是聶釗看上這匹馬的顏值,就想拉它配種,給兒子生一只小馬。
但阿遠頭搖的像撥浪鼓,就不要這一只。
他還擺雙手:“不要啦,寶寶有,有……”
再豎兩根手指看所有人,一臉認真:“兩個喔。”
他已經有兩只大馬了,一黑一紅好不威風,而且是今天的冠亞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