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涉及情欲和愛欲,也不涉及分個誰高誰低,聽著聶釗的心跳,陳柔這還是頭一回,覺得被人擁抱,拍哄時,會有一種別樣的安全感。
這也是她兩輩子頭一回,有一種她大概只在嬰兒時期感受過的,被包裹著,被保護著的幸福感,她也試圖徹底接納那種感受,作一個被保護,被呵護的人。
可她剛剛進入夢鄉,恍惚間,面前就是岳中麒憤怒的雙眼。
他雙鬢斑白,嘴里含著哨子,刺耳一聲哨響間,他吐掉鋼哨,指著她的鼻子張嘴就噴:“你的警惕性呢,狗吃了還是豬吃了,這里沒有演習,每一場較量你都必須贏,否則就給我立刻滾蛋,你是在哭嗎,那你也可以滾了,我這兒可不要哭包。”
陳柔試圖辯解她沒有哭,那只是額頭上滾落的汗水。
她不是哭包也不是豬頭,她是可以繼承父親遺志的,最優秀的戰士。
可她才張嘴,卻也猛得驚醒。
聶釗已經睡著了,雙手還環著她,但陳柔輕輕取開他的胳膊,睡到了一邊。
她曾經付出了那么多,才成為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強者。
她不需要被保護,也不能耽于安樂,耽于被保護。
否則,她來時路上揮灑過的汗水,流過的眼淚和鮮血,都將毫無意義。
……
陳柔跟蘭戈上校約的下次見面還在半個月后,那也將是一場拍賣會。
但既現在他們必須干掉林勇林sir,見面也就得提前了。
蘭戈上校畢竟軍人周一到周五他都必須待在軍營,也只有周末他才能出來,而且約見面也得有個由頭,這個由頭,還是由有著跟軍方打交道的,豐富的經驗的爾爺想出來的,次日一早陳柔給他打電話討主意,他立刻笑著說,他那兒有一件寶物,蘭戈上校見了必定喜歡,她忙要的話,他差人送,當然,她過去取也行。
陳柔猜測應該是古玩,但當然得問問,到底是什么。
爾爺笑著說:“一桿槍,很特別的槍。”
要說是槍,陳柔可就感興趣了,她說:“我過來吧,馬上過來。”
向來聶釗起床,她也就起床了,但她早起之后,跟他的時間安排不一樣。
他都是先吃早餐,然后去上班,而她喝上一杯溫水,都會沿著海岸線跑上一圈,也會到靶場去練練拉弓開背,做點基礎運動再回來,洗澡吃早餐。
她去健身時,阿遠也會被奶媽抱到院子里,在草坪上跑一跑,騎一下他的小車車,然后跟媽媽一起吃早餐,這會兒剛吃完早飯,而本來昨天跟董爺說好的,今天是要帶阿遠去看那匹棗紅馬,旋風腿的,可陳柔要去爾爺那兒看槍,就不想帶兒子。
畢竟真槍,她又是一個人去,怕萬一看不住,兒子要玩它。
所以她掛了爾爺的電話,就準備給董爺打電話,把行程改到下午。
可這時奶媽才幫他擦了嘴巴,取掉餐巾,從兒童座椅上抱下來,阿遠騎上小三輪嗖的一下,已經在媽媽腳邊了,小家伙揚頭:“該iiu啦,qi看,大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