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所謂了,阿康不怕,爛命一條,活著出去就是錢,死了也是他命里注定。
而陳柔這時是站在桌子上的,一手抬在天花板,一手舉著匕首。
詭異的沉默中,天花板被猛掀了一下,又立刻蓋上,大概上面的人也沒有料想到,屋子里的年輕特工不但被綁的那么結實,來人還大賴賴的站著,還開著燈。
天花板上的來人并沒有看到陳柔,而阿康就站在屋子中間,當然也就一槍的事。
所以在斟酌片刻后他迅速行動,一腳踢開天花板的同時腿勾著上方的欄桿一個下腰,探腰下來,瞄準阿康就要扣扳機。
但同進于他后方而來的匕首尖恰好卡進扳機中,叫他的子彈無法射出。
同時,后方的人攔腰抱上他,仿如秤砣般一個猛拽,旋轉式的猛拽,將上方這人生生從樓上扯下來,轟的一聲,倆人同時落到了屋子中央。
來的并非那個叫tom的特工,也不是別人,正是整天暗矬矬譏諷陳柔,誓要讓她見識一下什么叫大英特工,什么叫007的鮑勃。
因為剛才年輕特工的電話就不是撥打給tom,而是直接打給了鮑勃。
年輕特工也很崩潰,因為陳柔剛才表現的就好像完全被他懵逼,被他騙到了一樣,任由他給鮑勃打電話,但是她又好像特別了解這座謎宮般的,情報機構的構造一樣,沒在門口守株待兔,反而一下就瞄準了天花板。
現在鮑勃被扯下來了,身形雖然矯健,但未免有點纖細的,母豹一樣的女人也正式向年輕特工展示起了,什么叫東方功夫式的廝殺。
鮑勃甫一落地當然就想反殺,起膝就頂,起拳就搗。
那女人只能用豹子形容,一頭靈敏的母豹,她知道自己力量對抗不了一個高大的男性,也知道她壓不住對方,被鮑勃顛起的同時抬腳就蹬。
她一腳蹬在鮑勃的鼻子上,但也被他一膝蓋頂到了半空。
她雙腿雙臂都是伸展的,一條腿借著桌子一蹬,小腹還在鮑勃的膝蓋上,卻原地一個旋轉,臉已經朝著鮑勃的臉了。
但這時鮑勃的拳頭也已經搗了過來,她一個側首閃開,也是拳頭,連番的上勾拳,雖然力量不是很大,但又疾又快,每一記都精準落在鮑勃的鼻尖上。
鮑勃開始是捶她,捶她的腰,可她在上位,她的身體特別靈活,左擺右擺的躲著,雖然也吃了幾拳,但遠不及鮑勃挨的拳頭多。
而且腰子被捶雖然痛,但是可以忍,鼻子被捶的痛人是忍不了的,那是真痛啊。
還有個冷知識是,當鼻子被連番捶時,一個人是發不出聲音的。
因為他的鼻腔會因刺痛而分泌大量的鼻液和血液,它們涌進咽喉,叫人無法發聲也無法呼救,只能是悶哼哼的挨奏。
沉默中的悶拳,一記又一記,打的鮑勃鼻血飛濺,眼淚直流。
而另一邊,聶嘉峻聽著耳機里沉悶悶的,噗噗的,就好比打沙袋的聲音,雙眼瞪的老大,左看看小叔,再右看看聶嘉峪,攤手問他倆:怎么回事?
他直覺電話那頭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打架,但他不知道細娘是怎么打的。
聶釗也不知道,畢竟雖然他見過太太打人好多回,可他還從來沒有經歷過像今天一樣,全程無聲,就好比默片,但又打的那么激烈的場合。
倒是聶嘉峪擺了擺手,朝著自己的鼻子比劃了幾下。
他頭一回見細娘發雌威,是她剛剛從菲律賓回來時,因為他發騷發嗲惹她煩,她給了他幾記上勾拳做見面禮,聽耳機里咕咕的聲音他就知道。
此刻,在軍情局的情報站里,有個男人被他細娘的上勾拳打到,他媽都不認識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