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屋子里總共有四個英軍中校,并蘭戈上校,共五個英方軍人。
趙營長也帶了四個排長,正好五比五。
瓦利中校眼神是好的,主要是脖子無法校準,還疼,就卡殼了。
但他能講中文,還講的賊溜,就由他來全程交涉了。
他先重敲桌子上的圖再抬手,指著趙營長帽子上的紅五星說:“是你們,就是你們,這枚五星就是證據,這是對我們大英皇家海軍最粗魯的挑釁,是卑鄙可恥的報復,你們的行為已經違反了《特別臨時公約》,你們是在挑戰,是想開戰……”
他步步逼近,手指眼看碰上趙營長的帽子,同時口若懸河。
當然,這幫大陸兵來了好幾個月了,雖然私底下又陰又狠,但明面上彬彬有禮,不但沒運過手,甚至跟英軍們沒有紅過臉,爭吵過,就讓英軍錯以為他們還能忍。
但就在今天,就在此刻,帝國的隱忍突然就,不忍了!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在瓦利中校的指尖碰上那枚紅五星的剎那,趙營長突然抬手,單捏這中校一根手指并狠狠一個絞扭,以指為著力點,生生把瓦利中校給扭到轉身再一個狠搡,哐啷一聲,把這中校直接搡撞到了墻上。
瓦利中校頸椎扭了,還戴著狗圈呢,那哐的一聲,脖子痛到他飆眼淚。
趙營長卻在用英文說:“瓦利中校,有話好好說,請您不要沖動,請您不要動手!”
四個排長也齊聲用英文說:“請不要沖動,請不要動手。”
但是不對啊,一幫英軍中校們眼睛又沒瞎,看得清楚著呢,明明是趙營長自己在動手打人,聽那咯咯的聲音,瓦利中校本來就不好的脖子怕是傷的更重了,賊喊賊捉賊,惡人先告狀,他們卻大呼小叫的,好像吃虧的是他們一樣?
幾個英軍中校當然不能忍,有人上前拉趙營長:“請你放開瓦利中校!”
可他才伸手,一個排長刷的一把扯起他的胳膊就是一個反絞:“請不要動手。”
另一個英軍中校來扯這排長:“嘿嘿伙計,是你在動手。”
但他分明在勸人,后面一個排長來反絞他的手腕,還是那句:“請不要動手。”
瓦利中校脖子痛,受了傷的胳膊還被搡在墻上,當場大叫:“痛,好痛!”
但趙營長聲音比他更大:“請您,不要動手!”
一幫英軍中校算是見識了,這幫大陸軍人簡直就他媽是流氓。
他們嘴里說一套,手上做一套,瓦利中校拿頭去撞趙營長,另幾個中校也是,抬拳的抬拳,踢腳的踢腳,軍事談判秒變互毆現場。
但要說互毆,打架,別看他們個個白白胖胖,大陸軍人們精精瘦瘦,可他們就是打不過,一個中校瞅準了一排長的眼睛,抬頭就要砸,豈知人家不但脖子一歪靈巧躲過,而且搞偷襲,對著他的腰子噸噸噸就是幾拳頭,把這中校當場打尿。
還有一個可算捉住了一個排長的耳朵就要扯,豈知那排長借勢歪脖子,并起膝蓋對準這中校的肚子就是連番的猛頂,一下又一下,把這中校頂到一屁股坐到地上。
另有個中校一看拳腳打不過,就要上兵器了,而正好辦公室里有蘭戈上校的高爾夫球桿,他抽出一支來,趁著趙營長沒防備,朝頭就抽了過去。
但趙營長就仿佛腦后長了眼睛似的,刷得躲過,這中校又來不及收手,只聽哐啷一聲,蘭戈上校的雙眼睜圓了,因為中校把墻上掛的女王畫像給砸爛了。
而打架是這樣,要是拳腳間你來我往,那就公平的打。
但一方抄了家伙,另一方能不抄?
一幫中校眼見高爾夫球桿多得是,一人抄了一把,有個排長不甘示弱,也嘩的一把,抓起了桌子上的瓷質筆筒,并大叫:“來啊,誰怕誰!”
那瓷質筆筒可是古董,高爾夫球桿也價值不菲,這幫人要拿著打架?
有個中校索性掏出了槍,還挑釁似的打開了保險。
但幾個排長也不甘示弱啊,同時掏槍,一人瞄一個,瞄準了一幫子英軍中校。
瓦利中校也終于艱難叼起脖子上的哨子,一聲猛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