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柔又問:“你干嘛不上樓呢,去客房,或者我的臥室休息,都行。”
李霞其實是,主人不在家,她做客人的就不喜歡亂竄。
當然,她說:“我正好跟這位明先生聊一聊。”
明叔捧起一只枕頭來,笑著說:“據李太太說,她自己采摘了柏子,又清理干凈,為阿遠少爺縫了一只新枕頭,太太,這枕頭有一股別樣的清香味。”
柏子,柏樹的籽,陳柔記得那東西就跟米粒一樣小。
李霞平常工作那么忙,哪里來的時間采的柏子,還做的枕頭?
但她接過來聞了聞,果然,有一股松樹的清香味,聞起來特別好聞。
阿遠已經被李霞抱著了,不過他還記著上樓看蝸牛呢,就跟李霞說:“娘娘上樓,上樓啦。”
李霞其實也是看廠里很多人給小男孩兒睡柏子枕頭,于是抽時間做的。
但她忘了阿遠還是個大頭寶寶,枕頭裝的太滿,比阿遠現在的枕頭高多了。
剛才邊跟明叔聊天,邊在改枕頭,這還有幾針才能縫完,她于是把阿遠抱在懷里,不過幾手就把個枕頭給縫好了。
還有衣服呢,也是李霞自己做的,不過雖然有外穿的,估計聶釗嫌土氣,不給兒子穿,所以李霞給阿遠做了好多最精最好的棉質料子的小肚兜和小背心兒。
還有小內褲呢,常媽都覺得稀奇,因為在她看來,那必定是機器縫的。
但李霞堅持,說是她自己手工縫成的。
可愛的小內衣,有的上面是鴨子,有的上面是貓貓,可愛吧,還精致,摸上去軟綿綿的,穿在身上又吸汗又清爽,奶媽都直對李霞說:“謝謝你,李太太。”
柏子裝的枕頭,市面上沒有賣的,但是好東西,對小孩兒好。
當然是陳恪讓李霞來的,從宋援朝那兒聽說陳柔受傷了,他又沒時間見面,就讓李霞過來看一看,但其實陳柔經常鍛煉,也不缺營養,體質好,一點擦傷而已,現在已經結痂了,當然,還有阿遠的親親,他親了好多回呢。
對了,聶涵今天打過電話,說包玉雁的孩子生的特別波折。
她自己才一生完,就因為胎盤早剝而發生了大出血,孩子生下來之后也搶救了好久,然后就進了保溫箱,當然,具體情況現在還不得而知。
聶涵打電話的時候就不停的說,自己不要生孩子,堅決不要生。
還勸陳柔,有阿遠一個就好,生孩子太危險了。
而一想到包玉雁,陳柔就覺得,李霞就算再不生孩子,也沒問題的。
當然,她有了事業,自己也沒有原來那種顯在臉上的負擔了。
而且人是真的需要成就感,檢查完陳柔的傷口,見果然問題不大,她還得阿遠吃顆糖果,她還要帶著阿遠一起洗澡,還要給陳柔分享一下她們廠的工作。
因為現在服裝都講究牌子嘛,還是政府先找的她,當然,因為她有留學經歷嘛。
政府就想,以公私合營的方式,她來出品牌,主抓品牌,在做代工的同時,自己也創立一個獨立的服裝牌子出來,現代一點,時髦一點,要搞好了,也算是城市輕工業方面的一張名片,反正就是,從現在開始,她不做書記,要做老總了。
而且她在香江學的服裝設計也正好用得上,就品牌名稱,也是她自己想的。
老媽竟然這么厲害,自創了一個品牌,陳柔當然得問:“叫什么名字?”
李霞笑著說:“rose,就跟你是一個名字。”
rose,陳柔。
這還是陳柔第一回知道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從英文rose轉化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