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人如果沒有同齡社交,會不會影響到他的健康成長,聶釗認為不會。
因為他小時候就沒有同齡的小朋友,也沒有交過朋友。
他就好比一個觀察者,在觀察整個世界,也在觀察所有接觸到的人。
那其實很好的,他總是隱在暗處,觀察著每個人,揣摩著人們的小心思,等成年之后,他在商場上,就總能一眼看穿對手或者同僚,再或者下屬們的心理。
人們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心里還有一套。
但聶釗能看得穿他們的心理,也能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么。
今天包船王和李爵士,還有幾個老先生一起,私底下到醫院,看望病重的聶榮。
等聶釗知道的時候,這幫人已經在醫院,只等他發話就上樓了。
他們的來意聶釗當然知道,原本他們自成一派,要拿遠洋航運,但現在拿不到了,可是那么大的生意,他們懷疑聶氏沒可能一口吞下,就想轉過來跟他合作。
有穩定進項,而且還會越來越好的大生意,拿一點是一點。
聶釗泡在財務室,正在盯賬呢,但是聽說有人看望他老爹,當然得去看看。
他最近疲于奔命,累的要死,形象也不好,就不公開露面,直接下地庫,上電梯。
聶榮是肯定好不起來了,但是聶家沒有會松口說放他走,醫生也就一直在用藥,等個變數,看哪天他自己突然不行了,他的人生也就走到盡頭了。
他現在人在icu,這幾位客人來了其實也見不到,icu難進嘛。
但比較意外的是,他們居然碰上了多年不見的聶耀。
他在醫院,而且在梁利生的病房里,看樣子還跟老梁相談甚歡。
這時候聶釗還沒來,包船王心情不好,而他原來跟聶耀關系不錯,就得感慨一句:“如果聶氏是二爺做話事人,香江的生意,必然是大家一起商量著來的。”
要是原來的聶耀,也會這么認為,生意就該叔叔伯伯們一起干。
但在親眼見識那天晚上的廝殺后他就明白了,以他的天真,早被這幫老家伙給賣掉了,大家表面笑嘻嘻,背后使勁兒,一刀捅不死,還要補上一刀。
所以他只淡淡說:“我對經商沒興趣。”
正好這時走廊響起一陣腳步聲,包船王立刻又說:“論經商的縱橫才略,全香江,要是三爺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單獨拎出來,兩句話都很漂亮,但也足夠離間他們兄弟,當然,如果聶耀還有雄心的話,現在就該站出來跟聶釗爭產,那于聶釗會是個不小的牽制。
可聶耀失蹤八年,回來之后綿的像條蟲子。
據說是在大陸做記者,有段時間聶榮四處夸,說聶耀有多出息。
但在香江大佬們的潛意識里,一個人只要不賺錢,他就是個失敗者。
聶耀就不賺錢,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最普通的,打工仔們穿的。
他可是聶家的二爺,聶釗的哥哥啊,就沒一點野心嗎?
他也是真夠不爭氣的,叫大家也只能徒勞嘆息。
既聶釗來,大家當然就言歸正傳,要聊一聊收購資金方面的事。
上市公司的財報都是透明的,就香江聶氏的財報來看,錢還不足以吞下遠洋航運,所以雖然先是李爵士,再是包船王,都在問聶榮的病情,但也在琢磨怎么談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