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摸進臥室,見太太也還睡著,聶釗茍茍祟祟溜進衣帽間,但并沒有找到太太昨晚換下來的衣服,于是轉出來,又到靠陽臺的小起居廳,看沙發后面,也沒有。
于是一路茍茍祟祟進先洗手間,看臟衣簍,好吧,太太的衣服在這兒。
他拿起來聞了聞,還好,只有淡淡的香水味,沒有太多酒味。
就算他們現在還不計劃再要只小的,聶釗最知道了,喝酒傷身,不想太太喝太多。
但是不對,她穿的白襯衣,怎么衣領上有口紅了?
蘭桂坊就算有牛郎,頂多涂個唇膏,不涂口紅的,那這是誰的口紅?
難道是韓國來的那位大小姐的,女孩子一起出去,也能玩得那么開心,那么花嗎?
但當然,如果是某家的先生出門,太太搜到衣領上有口紅,必有一場大鬧。
可是太太衣領上有口紅,叫聶釗怎么好鬧得起來?
但當然,從昨天起,聶釗就確定他太太是愛他的,于別人都是欣賞。
女性之間嘛,關系好點也是正常的。
他急著要去上班,匆匆沖個涼再換身衣服,今天走得急,邊下樓邊拿著剃須刀刮胡須,就連領帶都忘了拿,幸好今天明叔值早班,于樓梯碰上,上樓幫他拿了來。
聶老板近幾年脾氣也是好了,把剃須刀丟給明叔說:“你又何必起那么早?”
明叔彎腰,笑著說:“年齡大了瞌睡少,而且您走了,我也就休息了。”
他的皮鞋都是系鞋帶的,他伸腳,明叔鞋拔一轉,繼而幫他系好了鞋帶。
一個中年男傭遞過公文包,他提上出來,正欲上車,卻見宋援朝伸了一下手。
聶釗順著他的手看過去,嚯,好精神一個年輕人,還是軍人,站在車側。
見聶老板看他,這年輕軍人上前一步,立正。
宋援朝介紹說:“大陸先遣連的趙營長,說是有事找您。”
這才七點鐘,而且先遣連隊非緊急任務,是不會出軍營的,再說了,什么事找他?
聶釗伸手:“趙sir是吧,您好。”
對方不止精神,還有一身騰騰的殺氣,一把捏的聶釗差點跳起來。
這人說話語速也特別快:“蘭戈上校準備于今早九時前往電視臺,錄制道歉視頻,上級指示,就按觀禮名單的順序來邀請現場禮賓,也不知是否冒昧。”
就跟圣誕節的女王講話一樣,道歉當然是直播形式,現場也會邀請嘉賓觀看。
聶釗看表:“我們夫妻會一起,并按時前往,也謝謝您的邀請。”
趙營長再握手:“謝謝您支持我們的工作。”
他來,當然開的指揮車,也還有別的嘉賓要請,上車就離開了。
聶釗抬手,心說手好硬的年輕人,把他手都捏青了。
九點鐘的話,他趕緊回公司,盯一下工作,然后到現場,再跟太太接頭吧。
就好像陳柔頭一回見趙營長都不禁要驚訝,好優秀的年輕人。
聶釗望著海岸線上,清晨,剛剛升起的第一縷陽光,也驚訝大陸軍方的眼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