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也不好插過去問人家在聊什么,一松手,兒子就朝他太太跑過去了。
小家伙湊耳要聽,好吧,趙營長終于知道孩子不宜聽,不說了。
也就在這時,突然,后方幾個阿sir停止聊天,全部嘩啦啦的站了起來。
趙營長猜應該是蘭戈上校來了,瓦利中校也是這么想的,躍下演講臺,一溜煙兒跑了過來,但他驀的止步,皺起了眉頭,趙營長一看,也皺起了眉頭。
是蘭戈上校進來了,但是他點頭致意,卻沒有阿sir給予他回應。
反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身后,而在他身后,是個一頭白發,只穿著牛仔褲,黑t恤,外面罩一件舊格子襯衫的男人,一手插兜,他一手提著個——凳子。
阿sir們自發鼓掌,是因為他。
回香江之后,一直窩里蹲著的他,今天是頭一回露面。
畢竟是他自己努力做到的事情,他要來親自見證。
而他還活著,警方也一直在致力于把他從林sir一案的嫌疑人中摘出來,也沒有逮捕他,起訴他,就意味著,目前這幫阿sir跟他一樣,是心向香江的了。
英雄不是歌頌出來的,崇敬也不是憑空就能獲得的。
而霍岐能得到掌聲,和所有阿sir的側目,是做事做出來的。
顧督察長在扭頭看到那人的瞬間,伸手相請:“霍sir,坐這里吧。”
霍岐看了看,只說:“不必。”
他還沒狂到,要騎到大佬們的頭上去,當然不坐第一排。
二排所有阿sir集體出列,讓到一邊,如今的一號探長趙sir說:“您坐中間吧?”
霍岐搖頭,一路走到最前面,舞臺底下,折疊凳打開,坐了下來。
趙sir在看顧督察長,顧督察長默了許刻,擺手說:“由他去吧。”
霍岐,現在是香江警界沒人敢管的存在。
要管他吧,市民不干,要鬧事,要管吧,還得請他呢,不然他都不肯回來呢。
大剌剌的,霍岐坐了下來,仰頭看著演講桌,翹起了二郎腿。
趙營長年輕,天性中,也有一部分跟不懂變通,或者說不屑于變通的霍岐不一樣。
當然,人們性格各個不同,也不是說不同者就是壞人,相反,大家都是同道,只不過人們因為性格不同,處理事情的方式也就不一樣,當然,收獲也不一樣。
趙營長很惋惜,再就是,他知道的,聶太也是同道。
所以他說:“霍sir不會被鏡頭取到的。”
今天的錄像播出去,不止香江市民會看到直播,整個大陸,但凡有電視的地方,人們就能看到畫面,有收音機的地方,人們也能聽到聲音。
而霍岐這個做法,對于蘭戈上校來說,會是很大的壓力,但是不論香江市民,還是大陸的新聞,都不會切到他,也不會報道他。
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又格外顯眼的坐在那兒,不符和官方報道的調性嘛。
趙營長覺得很可惜,因為放眼整個香江,他唯一佩服的就是霍sir,可他那種尖銳的,特立獨行的性格,會讓他的付出得不到相應的回報。
但陳柔卻覺得沒什么,她說:“霍sir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鏡頭。”
趙營長來了滿打滿算也就9個月,不了解香江,更不了解霍岐。
他還得防著阿遠呢,小家伙竟然悄悄咪咪伸手,想摸他腰間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