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回家,聶釗必定要問一問太太的,必須問!
……
阿遠說不喜歡幼兒園,可是早晨起來騎著三輪車轉悠了一圈,就說:“我要上學。”
奶媽說:“下午再去吧,幼兒園的飯飯沒有家里的好吃喔。”
對啊,阿遠都上了好幾天學了,但還沒有在學校里吃過飯呢,他想去吃一吃。
還有就是,他剛才做了一個超完美的漂移,而且是下坡漂移,但是只有育嬰師一個人在鼓掌,而且她明顯看多了,不耐煩,是商務應酬式鼓掌。
但阿遠需要掌聲和崇拜,就,勉為其難吧,他要去給告狀精和愛哭鬼看。
兒子主動要求去上學,陳柔也很意外,并且,為了鼓勵孩子的積極性,雖然她答應了包玉雁,今天去幫她參謀二次開庭的事,但專門推了一下,先陪阿遠去上學。
阿遠背著小書包,因為離得不太遠,步行就好,娘倆一起到了幼兒園。
自己是稀里糊涂就長大了,但作為老母親,陳柔也免不了叮囑兒子:“有事要告老師,如果有小朋友欺負你,記得告老師,然后媽媽就會來的。”
該怎么說呢,阿遠對于上學沒有太大的概念,也沒想學什么。
他單純就是來炫技,并收獲小朋友們或者驚訝,崇拜,還有被嚇哭的表情的。
學著他爸的樣子雙手抱臂,小短腿一叉,門開,他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那小背影威風凜凜的,就仿佛他不是來讀書,而是來給小朋友們上一課的。
而不止聶釗覺得不大妙,陳柔也發現了,事情有點怪。
今天聶釗,就不去醫院了,她上公司,看了一下自己負責的慈善捐款工作,順路就去了醫院,而她來時,聶榮竟然奇跡般的消了浮腫,被護工攙著,真在走路。
見陳柔來,他當然開心,他說話時甚至有中氣了。
他也對聶釗和阿遠展現出了超乎尋常的關心,問:“阿遠呢,該讀書了吧。”
陳柔說:“今天是第一天,但他上了全天的幼兒園。”
聶榮點頭,又說:“我聽到一首很好聽的歌,讓他放學來一趟吧,我放給他聽。”
陳柔大概知道,是那首《東方之珠》,它其實都是十幾年前的歌曲了,但最近大街小巷都在播放,聶榮聽到了,就想教給阿遠。
她說:“好的,我看時間吧。”
又說:“阿爸還是少走一點,別讓自己太累了。”
聶榮笑著擺手,示意護工攙著自己繼續走,說:“不怕的,我已經大好了。”
又說:“去年一整年,我就好像做了個噩夢,但現在夢醒了,我狀態也格外的好。”
他自覺,去年一整年算是在消他曾經的往業,而現在業消了,他也就好了。
生崽就好比買股,買錯了傾家蕩產,但要買好了,扶搖直上,一本萬利。
聶榮發現自己不但能茍到回歸,而且要享的,是他的對手,朋友,敵人,人生中所有經歷過的人中,獨一份的殊榮,他一下就興奮起來,也就鍛煉上了。
于他來說這當然是好事,他也確實改了,他今天又買了兩盒蛋撻,要讓陳柔帶回去給聶釗吃,還絮絮叨叨的叮囑陳柔,阿遠放學回來,她一定要跟他多聊一聊。
他甚至明白了,在孩子小的時候,父母就是天是地,要給予無條件的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