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是奇怪,那只是幾秒鐘之間發生的事情。
而從昨天就到現場的陳恪一直在陪著阿遠玩兒,守夜時抱著阿遠哄睡覺。
岳中麒則在自發的打下手,這兒插一手,那兒干一點,笑呵呵的在幫些小忙。
明叔自己都是在梁利生撞上聶釗的那一刻才發現不對的,但也是在那一刻,岳中麒已經挪開了面前擋著的花籃,并肘上了梁利生的胳膊,他一把拉,陳恪彎腰鉆過去,兩個就把個已經失控的巨型大棺材重新扶回了正軌。
他們,尤其是岳中麒,應該在危險發生之前他就預料到了。
他怎么預料到的,觀察梁利生的臉色嗎,但之前梁利生并沒有任何不適的表現啊。
再說了,如果他觀察到,應該會提前,私底下跟明叔溝通的。
今天這樣的場合,岳中麒還是他家三太的娘家人,肯定不希望出事,不會不講的。
那也就只有一個可能了,他是當時發現的,也是最早一個發現的。
棺木已到靈車旁,明叔大松一口氣,也得感慨一句,大陸這幫軍人,眼神真好!
靈車在前,后面是一長排的送葬車,聶氏幾乎所有的車全部出動,從轎車到越野車再到小巴,中巴,大巴,排成了長龍。
人員全部上車,路口安保對講機通知,靈車就可以在一片炮聲中起程了。
頭車里面是被明叔攬著的聶嘉峻,聶嘉峪,還有一臉神游的聶耀,以及幾個押車,抬棺的壯實保鏢們,聶釗夫妻帶著兒子,和聶涵坐的第二輛車。
而在等發車之前,聶釗就已經給梁思翰打過電話,問過梁利生的情況了。
據說是這樣,他因為喜歡待在大陸,本來是在大陸的,乍聞老大哥逝世,當時一個翻身下床,就把膝蓋給扭了,可他又不想別人知道,于是喊梁思翰過去接自己。
梁思翰本來準備去收整玉珠號的,還帶著鑰匙呢,只好去接老爹。
就這樣,他耽誤了玉珠號的起航,這會兒,玉珠號也才正往碼頭趕呢。
梁利生又執意要送大哥一程,上醫院悄悄打了個封閉針就跑來了。
他是好兄弟,簡直堪稱義薄云天,但他也差點害死聶釗。
試問,要不是剛才岳中麒眼睛夠靈,發現他是在劃水并一把扯出來,聶釗不就被老爹的棺材給砸死了嗎,他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一生,要那么荒唐的收場?
打完電話,聶釗又把事情跟陳柔講了一遍,又氣又后怕,但又無奈。
畢竟梁利生也是好心,他氣的直冒火,但他又張不開嘴責備。
今天天氣晴朗,萬里無云,專門協調過的,通往海邊的路上,各個路口除了交警就是聶氏自己的安保團隊,車輛一無阻礙,一路向前。
雖是送葬,但除了聶釗,別人的心情都很不錯的,只有差一點要喪命,要僥幸逃生的聶老板又陷入了無邊的內耗中,自艾自怨,自我懷疑。
也正是在這時,陳柔突然問:“你知道英軍道歉那天,我和阿遠幾點去的現場嗎?”
阿遠在爸爸懷里,突然抬起手來,比了個八,朝著爸爸笑。
聶釗皺眉頭:“八點鐘,你們怎么去的那么早?”
阿遠想說的,但發現事情好像有點復雜,就看媽媽,要媽媽來講。
陳柔要講講那天趙營長身上發生的事,因為她想嘗試著,幫聶釗解開心結,消除他性格中,那種一言不合就內耗的毛病,換言之,也是給他增加點陽氣,以及,正能量!
那不巧了嘛,關于那天她和趙營長干啥聊的那么開心,聶釗也想知道了。
所以在陳柔拋話題的瞬間他的內耗就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