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錚和秦深是從西羌那邊穿過云山過來的。
在這之前,他們帶了兩千人摸到西羌的糧倉去搶了西羌軍的糧食,成功后,將軍又帶著他和另外一百多士兵將西羌人引開,好讓老鷹他們順利將糧食運回去。
但跟著將軍的一百多人都受了傷,在山中行走困難,將軍便帶著他先行一步,想著早些從勇山縣要到糧食送回邊軍,以解邊軍無糧的困局。
陸言錚抿了抿唇,將朱有才剛才說的告訴了秦深,“按他所說,那批糧食應該在定水村。”
“定水村?”秦深一愣,“就是咱們晚上救了的那個村子?將軍您的家鄉?”
陸言錚頷首,“是,但朱有才的話不可盡信。”
他的話里有個最大的破綻,一萬石糧食和幾箱子軍餉,還有武器等物,光是要搬走這些東西,都得花費不少的時間。
可朱有才口中那晚定水村去青岡山搶糧食,前后的時間加起來也就剛好能把東西搬走。
時間上不吻合,并且定水村的人就那么多,當時還跟青岡山的土匪進行了生死搏斗,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哪里來的人和時間去弄山洞里那批東西呢?
但如今獨眼王已經死了,具體當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他還得去定水村問問。
“這定水村的人還真是勇啊!在被青岡山搶了糧食后,還能想到搶回去,咱們軍中那些新兵蛋子都沒他們這樣勇。”秦深嘖嘖稱奇。
陸言錚聞言勾了勾唇角,心里有淡淡的自豪,那是他出生的地方。
真好,他們都還好好的活著。
勇山縣大量百姓去逃荒的事他知道,而且他也知道朝廷不作為,沒法給勇山縣百姓提供生存保障,因此有從邊城借道的逃荒百姓他都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陸言錚讓人連夜叫來了縣衙六房的人,將未來一個月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天邊已經現了魚肚白,書房里也只剩下陸言錚和秦深。
“縣衙的事交給你,我帶人去接狼牙他們。”陸言錚淡淡道。
狼牙就是身上有傷那一百多人的百夫長,按照腳程來算,因為已經快到他們發現水源的山谷了。
秦深苦著臉問,“將軍,咱倆能換一換嗎?我真的怕把這里的事辦砸了啊!”
“你不會,更何況我還要去查那一萬石糧餉的事,”陸言錚瞥了他一眼,“還是你覺得你能盡快找出那一萬石糧餉?”
秦深趕緊擺手,“別別別,您知道我最不擅長找東西了,還是將軍您去吧!”
他連敬稱都用上了,可見有多抵觸找東西這件事。
陸言錚看了看窗外升起的太陽,也不知定水村那邊現在如何了?
……
陸言錚走后,江沁語等人很快就安頓好了傷員,并且李村長派了陳紹去鎮上請大夫。
江沁語的商超一樓有一家藥店,里面備著一些常用藥,她不懂醫術,可肉眼能看得出哪些人傷得厲害,便拿了一些防止感染的藥出來,偷偷的放進給那些人的水中。
不管有沒有用,就當買個心安吧!
定水村村口,守在瞭望臺上的六牙子遠遠的看見陳紹駕著車過來,趕緊朝下面喊道:“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