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走到家門口,就看見江沁語解了圍裙出來。
“娘,開飯了。”江沁語招呼道。
她的眼神也似有似無的朝村口看了一眼。
這一個多月,定水村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但魏成忠沒有將陸陸續續來到勇山縣的難民安插在定水村,老天也沒有下雨,陸言錚一走一個多月也沒個消息。
村頭沒有異常,江沁語按捺下心中的失落,揚起笑臉招呼陳氏和盼兒回屋吃飯。
自從云竹他們來了后,江沁語就沒再跟陸老頭和陳氏分開吃飯了。
很多時候她都被李村長叫走,去幫村里人想點子,指導大伙兒挖排水渠,還有新的作物種植等等。
她不在家,書凡和盼兒就是云竹他們帶,可陳氏不放心,總會幫孩子做飯,一來二去的,就不好再分開吃飯。
好在現在也不缺糧食,江沁語便主動提出兩家一起吃飯。
陳氏顧忌陸言才兩口子有些猶豫,但陸老頭一句話拍板,“老二兩口子都跟老大家斷親了,他們管得著嗎?”
提起這個,江沁語都不知道怎么說陸言才兩口子了。
他倆自己沒本事,還整天好吃懶做的,村里的工分也不認真賺,全吃老本,自然很快就把家底吃空了。
但這兩人的臉皮厚度堪比城墻,自家沒吃的了,就來陸老頭和陳氏這里光明正大的偷,被陳氏抓住,他倆還口口聲聲說“反正以后你們死了也是我們的,我們現在拿有什么不對”這樣的話。
陳氏還會跟他倆理論兩句,陸老頭那是操起鋤頭就砍,根本不給陸言才兩口子說話的機會。
偷糧食之類的事也就罷了,但陸言才兩口子一邊攛掇陸天寶在外面胡說八道,一邊又對兩個老人沒有半點尊重,村里人都看不下去,自然沒人幫他們說話。
到最后李村長甚至都當著全村的面問過,要不要跟陸言才斷親,陸老頭沒同意但是也沒反對,如果不是陳氏拉著,估計老兩口也跟陸言才他們斷親了。
因此,江沁語家跟陸老頭家一起吃飯的事,陸言才剛上門想鬧的那天,就被陸老頭壓死了。
“老二,你要是想管我跟你娘要怎么過日子,那就把之前分給你們的地和糧食還回來,我跟你娘就去跟你們過;不然的話,你倆就沒有權利管我們!”陸老頭直接道。
陸言才當然拿不出來地和糧食,可他還是梗著脖子道:“爹,大哥常年不在家,以后你和娘還得靠我們養,我們憑啥不能管?”
“憑啥?”陸老頭一把操起鋤頭,一邊道,“就憑你們兩口子沒給過我和你娘一粒糧食一文錢!”
每次想到這里,陸老頭都是一肚子氣。
今年過年的時候,就連村里人都上門來送了年禮,可陸言才兩口子倒好,連一把野菜都沒送。
這樣的兒子他要來干什么?以后他躺床上人家都不會伸一下手,那他為啥還要把好東西給他?他又不是大冤種。
大冤種這個詞自然是江沁語嘴里聽來的。
陸言才最終被趕跑,是陸老頭用斷親來威脅的,陸言才還沒蠢透,知道絕對不能跟陸老頭他們斷親,只能夾著尾巴跑了。
這之后江沁語他們吃飯的時候才安生。
“大伙兒快出來啊!有人朝咱們村來了!”
是夜,在瞭望臺守夜的劉二愣敲著鑼將村里人喊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