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清楚著呢,不能結交的,不值得見的人都不可能隨便見的。
正說著,陸勝之和陸婉晴就進來了。
“陸姑娘,又見面了。”江沁語笑吟吟對陸婉晴道。
陸婉晴這會兒人都是懵的,看看江沁語,又看看陸言錚,不知道怎么的,一張嘴就是,“見過大哥、大嫂!”
這話一出,江沁語眼底迅速滑過一抹詫異,“陸姑娘,你為何……”
陸婉晴還沒回話,陸勝之已經淚灑衣襟。
“是我兒,是丹娘替我生的兒子……”陸勝之淚如雨下,一雙眼卻眨也不眨的看著陸言錚。
陸婉晴原本還有點忐忑和緊張,但看見她爹這個樣子,頓時就尷尬了,趕緊解釋道:“王爺,王妃,事情是這樣的……”
她把陸勝之說過的話復述了一遍,而后道:“我們今天來,就是想知道,王爺那里可有這樣的玉佩?”
她說著,就把陸勝之握在手里的玉佩拿了過來,遞給云竹。
云竹拿去給江沁語。
江沁語看看手里的玉佩,再看看陸婉晴父女,然后把玉佩遞給他,“你看看。”
陸言錚靜靜的接過。
其實剛剛他已經看過了,因為他手上也有一塊一樣的,且玉佩上刻著一個“勝”字,而陸勝之拿出來這塊卻刻著一個“丹”字。
事情已經很明顯,陸勝之就是他親爹。
可世上真的有這么巧的事嗎?他的身世才被陳氏說出來,他爹就帶著信物上門了?
不怪陸言錚會懷疑,實在是他如今的身份不得不更謹慎些。
“陸大人,”良久后陸言錚才開口,他冷淡的看著陸勝之道,“此事疑點頗多,若本王是你與丹娘之子,她為何要將本王交給我爹娘撫養?”
而且丹娘還告訴陸勝之說他們的兒子死了,陸勝之居然還來祭拜過幾次,直到丹娘過世后才不怎么來了。
一個女人,瞞著自己的丈夫,說他們的親生兒子死了,直到死都沒告訴這個男人真相,為什么?
陸勝之聞言愣住,陸婉晴也表情復雜的看著他。
其實作為女人,她已經有了猜測,只不過陸勝之畢竟是她的父親,有些話不適合從她嘴里說出來。
江沁語也想到了,看著陸勝之的目光瞬間變得淡淡的,“陸大人還是回去弄清楚后再來吧,我家王爺不會認下不明不白的親戚。”
如果真是這個陸勝之當年做了對不起丹娘的事,或者陸言錚是丹娘和別的男人的兒子,那么他們都沒必要認下陸勝之。
陸婉晴深覺江沁語的話有理,聞言立刻道:“是啊爹,咱們還是先回去查清楚再來找王爺確認。”
其實已經不用確認了,剛剛王爺看到他爹的玉佩的反應已經是最好的回應——王爺手里肯定有另一塊玉佩。
“對,我要查清楚……”陸勝之回神,忽然變得無比急切,連禮都忘了行,轉身就往外跑。
這幾天他也知道事情不對勁,已經開始查當年的事情了,可那年跟著丹娘往勇山縣這個方向來的人居然一個都找不到。
“王爺,王妃,告辭!”陸婉晴急匆匆的行了個禮也跟著跑了。
江沁語和陸言錚對視一眼,兩人默契的起身。
書凡和盼兒也沒開口,只安靜的看著他們離開。
“哥哥,姑父真可憐。”盼兒忽然嘆道。
書凡搖頭,“不,姑父有阿爺和阿奶,他不可憐,可憐的是那位丹夫人。”
自己的兒子不能養,到死都沒再見兒子一面,難道不可憐嗎?